正文 第250章 娘胎所帶的毒(1 / 2)

寧森月走至屏風前,越發瞧著真切,背對著屏風盤膝而坐的男子,正是前段時日搭救寧森月且一再施以援手的醉歡大師。

寧森月心下難掩驚濤拍浪,她怎麼也無法想象醉歡大師便是她尋了許久的景王,她名義上的公公。

始終未曾率先開口,寧森月靜立於他身後不語,而醉歡大師更是未曾開口,他盤膝而坐,像是冥想一般。

氣氛顯得異常怪異,二人誰也不曾率先言語,寧森月由於自知是晚輩的緣故,也不曾率先打攪冥想中的醉歡大師。

將近一刻鍾的時辰,寧森月麵色依舊從容淡漠,焦急神色並未寫在臉上。

正當寧森月想著是否該出聲提醒一下冥想著的醉歡大師之時,耳畔竟是傳來醉歡大師的問候聲:“世子妃今日不請自來究竟有何貴幹?”

說著,那盤膝而坐的男子倏然起身,他不再保持著背對的姿態,眸底含著淡淡笑意,凝視著身前的寧森月。

寧森月被他突然這般一問,先是一怔,隨後便誠懇道:“我曾聽世子談起過,景王您年輕之時為一女子出家,因此心下埋下好奇的種子,如今既是有機會前來道光寺,自是希望一睹景王爺您真容。”

醉歡大師嘴角微微上揚,似笑又似是非笑一般,“僅僅如此?”雖是與寧森月相識不久,可醉歡大師卻隱隱覺著,寧森月並非有此好奇之心之人。

寧森月微垂下首,眸底掠過一道尷尬,幹笑著道:“兒媳敢問景王爺,您是否得知世子身中劇毒?”

景王斂去麵上笑意,麵色似是沉了幾分,他輕擰著黛眉,半晌未曾回複,隨後,又見他將視線放置在寧森月的腿上,調侃著道:“先前我見你屢屢將湯藥倒入菩提花泥土中,怎的這幾日如此乖巧喝藥?”

寧森月一怔,麵上的神色何止是尷尬足以闡述,他確實將湯藥倒入菩提花泥土中,可此事景王如何得知?

醉歡大師每日除了為她送來膳食外便不再踏入木屋一般,平素也未曾多加留意木屋內的境況,寧森月原以為自己依然將醉歡大師隱瞞著。

可如今經她這一番指出,令寧森月有種挫敗。

終究是她低估了景王,興許自己一舉一動皆是落入別人視線之中。

“不瞞景王,先前兒媳拒絕喝藥,確實是因著心下存有疑慮,後來經過兒媳一番細查,知曉兒媳卻是身中劇毒,這才甘願冒險。”寧森月看似一副風輕雲淡,不卑不亢。

見他分明心下緊張著,可麵上卻能維持著這般氣度,景王亦是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與此同時,景王敏銳地捕捉至她話中‘一番細查’……

景王凝視著寧森月的眸子略含笑意,隨後才道:“看來世子妃果然與雲晟所言並無多大出入,雲晟口中的寧森月,擅於用毒解毒,現下你更是擔負著為雲晟煉製解藥的重擔。”

寧森月忙輕搖著頭,謙遜道:“兒媳不過是會些三腳貓罷了,是世子爺在您麵前誇大其詞。”

景王略微失笑,“雲晟這孩子,向來誠懇得很,從不誇大其詞,既是她說你擅於毒術,你必然便是善於毒術,大可不必謙遜。”況且,經過湯藥一事,他也約莫得知,寧森月實則是一有主見,行事果斷的女子。

對於這莫名其妙便多出來的兒媳婦,景王倒勉強算得上滿意。

他雖長年隱居於佛門修行,可並非對王府、皇城之事一無所知,他雖退千裏之外,可京城的情報一直被她牢牢掌握在手,對於寧森月,景王當初曾有耳聞,寧國公之女,享譽京城盛名的女神醫沈瑤之女,本該是受著良好熏陶成長,可無奈生母離世,父親忽略,以至於寧森月生性怯懦,毫無名門貴女的氣質與涵養。

景王亦是一度不認可這一兒媳,畢竟身為父親的他,深知景雲晟如何優秀,景王打心底希望景雲晟能迎娶一真正與他地位、才華、謀略相匹配的女子,可世事難料,他竟是迎娶一處處及不上他的女子為妻子。

後來他雖過問其緣由,景雲晟亦是將寧森月善於醫術一事坦白相告,雖是如此,一段時間內,景王依舊是難以接受寧森月作為兒媳。

可此次意外將寧森月救至道光寺,與她相處一段時日以來,寧森月逐步改變他的看法。

寧森月登時緘默,她微抿著唇,像是思慮,隨後才道:“王爺,對於世子爺所中之毒,您有何高見?”

景王既是能解得了她身上的毒,想來對於毒術亦是有所研究,現下寧森月不敢輕易對景雲晟用藥,若是多一天能提出有力的建議於她而言亦是受益匪淺。

景王搖頭失笑,心下卻一股暖意自心間流淌,他原先還顧慮著寧森月是否對景雲晟真心相待,如今看來,倒是他多慮。

可對與景雲晟自打娘胎所中之毒,他亦是無能為力,就如同當年,他隻得眼睜睜瞧著雲晟的母妃緩緩閉上眼瞼,垂下無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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