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8章 祭祀大典(1 / 2)

夜色正濃,涼意滲骨。

寧森月倚靠著鐫刻著半邊牡丹紋理的軒窗,側過頭凝著窗外夜景。

皎白月光灑下一片光輝,無人幽徑映襯著斑駁樹影交錯著。

借著月光,寧森月取出藏於水袖的香囊,微微打開香囊,沁入鼻尖便是一股奇異的香味。

瞧著那香囊中靜靜躺著的香粉,寧森月不由一陣失神。

她曾為著香囊一事,詢問過景雲晟,可得知結果卻是,香粉中唯一會對人體造成傷害的一味罌粟乃是伽納國多年前皇帝登基之時,伽納國作為賀禮而送入宮中。

伽納國之物,盡管曾踏入雲升帝國的國土,但因著是作為賀禮獻給皇上,按理說,不該落入他人之手才是。

可這香粉,究竟是何人偷偷放置在毓秀閣香爐之中?

此人與景王府有何瓜葛,與她又有何瓜葛,竟聯合景王妃一齊陷害她?

寧森月自認為自己還不算得罪了天下所有人,可如今事實卻不得不讓她再度質疑自己的人品。

隻是當下,寧森月能夠肯定的便是,此人與皇宮,甚至與伽納國有著非比尋常的聯係……

一時間,她仿佛有種行走刀尖上的忐忑不安,而周身縈繞著層層撥不開的迷霧,蒙蔽著她的視線。

寧森月不知自己是否該往下調查,如若往下調查,必然會牽扯出更大的陰謀,甚至於是更多自己難以想象,也無法承擔之事,可如果不調查,自己豈不是任由著對方欺負上門也不敢還手?

倏然,一道瑟瑟冷風迎麵拂來,卷起她額前散落的發絲,一股涼意滲透入骨,令寧森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瀲灩清眸滿是困惑,她不知自己該不該繼續往下調查,更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行走。

思緒恍惚間,青筠已是慢慢踱步至她身側,她拿起床榻上一件較厚的鬥篷,輕輕披在寧森月肩上。

自肩部傳來一陣暖意,寧森月才緩過神來,側過頭對著青筠莞爾一笑,她道:“你怎麼來了?”

青筠同是回以一笑,“青筠見世子妃房中燈火通明,便前來看看。”她掃視著房內四周,隨後調侃道:“世子妃莫不是在等著世子爺?”

說來也怪,今日自醉仙居回府之後,景雲晟便一直不見其蹤影,實在是怪異的很。

寧森月輕倪了她一眼,許是習慣了這丫頭時不時的調侃,寧森月已是對此相對免疫,她道:“他今日也不知去了何處,竟是到這個點上都還未回府。”如今已是亥時,平日這個點上,景雲晟多半是早已沐浴更衣,上榻就寢。

青筠掩唇輕笑,勸道:“世子妃還是早些就寢吧,世子爺想來是有事耽擱了才不曾回府。”

寧森月輕輕嗯了一聲,眼瞼垂下,眸光微閃,她驀地對青筠道:“你將花穗那丫頭喊過來吧,我有事囑咐她。”

青筠一怔,倒也不問緣由,當即便欠了欠身退下。

約莫過去將近一炷香時間,門扉傳來一陣叩門聲,喚回了寧森月再次神遊的思緒,她側過頭,對著門扉輕聲喊道:“請進。”隨後,便款款來至青蔥翠竹屏風前的黑色楠木貴妃榻坐下。

青筠將花穗帶入寧森月房中後,也十分規矩的欠身退下,未曾過多停留,她是知曉,寧森月將花穗喚來,定是有著萬般要緊之事,否則也不會如此三更半夜將花穗喊過來。

見青筠退下後,寧森月才看向花穗,從水袖中驀地拿出一香囊,當著花穗的麵,徑直扔入燈盞之中,任由著那燭火一點點將香囊吞噬為灰燼。

花穗瞠目結舌,難以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捂著唇,對著寧森月道:“世子妃,你……”

寧森月莞爾一笑,輕聲道:“此事就此為止,你不必查下去了。”

花穗眸帶震驚,結巴著道:“可是世子妃,難道您已經知道真凶是誰?”

寧森月搖頭,驀地望向窗格外,凝著那輪高掛夜幕的皎月,幽幽道:“有些事知道,比不知道要好。”

她就隻希望她的容忍,能夠換來風平浪靜,左右不過等到祭祀大典後,她便能夠借假死徹底逃離這泥潭。

時光荏苒,透著指縫流逝。

秋風瑟瑟,席卷著那搖搖欲墜的枯樹,枝幹上已無春日般的美景,青蔥翠綠的葉片也已泛黃。

這一日,景王府上下皆是陷入繁忙狀態,為著即將到來的祭祀節忙活著,而今日一大早,寧森月便被青蓧青筠二人喚起身。

青筠領著一眾丫鬟,均是捧著衣裝繡鞋,發簪飾物,排成一列縱隊來至毓秀閣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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