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晟也覺著不對,輕倪了他一眼,狐疑道:“你有何事不妨直說。”從自己一進府便覺著京墨似乎有事隱瞞,本想著他藏不住話,卻不想至此也不曾對自己稟報。
京墨萬萬想不到自家主子竟會事先開口,驚喜交加之餘不讓跪下啟稟道:“世子爺,青筠青蓧兩位姑娘如今被王妃關押在暗牢,還請世子爺盡快施救。”
此言一出,景雲晟麵色驟然一冷。
他深知青筠青蓧對於寧森月而言的重要性,更清楚尋常情況下,這府中無人敢輕易動那兩個丫頭。
心下隱隱知道是何人所為。
“是何緣由?”看似平靜淡漠的語氣,實則暗含著一絲慍怒。
京墨連忙起身,將事情起因經過全部細細告知景雲晟,除了他本身便不知曉的書信一事,幾乎是毫無隱瞞。
景雲晟聽後,沉吟片刻,便取下腰間的玉佩遞給京墨,並且吩咐:“你拿著玉佩,前去暗牢,先將二人挪去,本世子且去會一會母妃。”
“是。”京墨應聲後,便慌忙退下,拿著玉佩趕緊朝著王府暗牢奔去。
王府暗牢。
拿著玉佩的京墨一路上暢通無阻,但臨近青筠青蓧所在的牢獄中,卻遭到了守衛的阻攔。
“這是王妃欽點關押的要犯,若無王妃開口,屬下實在不敢私自放人。”守衛也是一臉為難之色,顯然,先前王妃早已對看牢的守衛下了死令。
“大膽,這是世子爺的玉佩,見此玉佩有如見世子本人,難道區區一個囚犯,世子爺如今想要親自審問都需要王妃同意嗎?”京墨隨口編了個謊言。
此言一出,那守衛果真是麵麵相覷,卻依然猶豫著,不敢私自打開牢房,畢竟裏頭關押的可是王妃欽點的囚犯。
京墨見此,神色颯然黑如鍋底,眸中迸射出犀利寒光,掃視著在場不為所動的侍衛,威脅道:“這王府真正的主子究竟是世子爺還是王妃,你們還請掂量著辦。”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不放人,便等於直接得罪了景雲晟,景雲晟雖作為世子,實際上掌控著王府上下的生死大權,位同景王,更是名正言順的王府未來接班人。
此言一出,守衛果真是麵露凝重之色,正如京墨所言,景雲晟才事日後王府的當家人,而王妃,不過是一介女流。
深思熟慮一會,守衛最終還是決定打開大門放行,吆喝著道:“世子爺要親自審問囚犯,趕緊放人。”守衛極為狡猾的將責任順理成章的推在景雲晟身上。
京墨衝他感激一笑,“多謝兄弟放人。”
守衛訕笑道:“日後兄弟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關照關照弟兄們。”京墨雖看著眼生,但能夠得到世子爺的隨身玉佩,想必在世子爺跟前也是能夠說得上話之人,既然今日選擇了得罪景王妃,自是得好好奉承一下世子爺跟前的紅人。
京墨拱手敷衍道:“一定一定。”而後便是急不可耐的走入牢房。
眾人見他一副猴急的模樣,又是一陣偷笑,紛紛議論著。
“難不成裏邊那兩個小美人兒是這弟兄的情人?”其中一人揣測著。
“別瞎猜,小心掉了腦袋。”
“這不是擺明的事兒,我先前倒是打聽過,那兩個丫頭,一個叫青筠,一個叫青蓧,是世子妃的貼身侍女。”
“王妃和世子妃可真是鬧得如火如荼啊。”
“那可不,先前那什麼叫何武……”
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看著較謹慎的截下:“多嘴,幹活去。”忙又警惕瞧了牢房一眼,見裏邊三人神色無異,這才暗自鬆氣。
可誰想,此番已是一字不落的被青筠收入耳中。
晨光熹微,雞鳴犬吠,昭示著新一天的到來。
水榭居。
睡到日上三更才起身的寧森月匆匆洗漱梳理一番已是半個時辰將過。
依舊一襲俊俏公子裝扮的她,搖著寒梅繞枝折扇,邁著屬於男子的步伐,來到雲逸風所在的蘭苑。
也是趕巧,路過九曲回廊,迎麵便碰上同樣一襲男裝,與她同道的雲姝。
“寧月公子莫不是也要前往蘭苑?”雖是詢問,但雲姝的口吻卻是異常堅定。
“雲姝公子也是?”寧森月笑著反問。
雲姝微微頷首,隨後便道:“據說雲太子請了大理寺卿前來,如今正在蘭苑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