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遭追趕(2 / 2)

寧森月斂了斂神色,眸底的厲色瞬間被擔憂所替代,她扭過頭,一邊瞧著漸漸逼近的賭場大漢,一邊擔憂的對著寧森皓道:“可,一旦停下便會被他們抓走的。”

倏然,寧森月餘光一瞥,瞥見寬廣的街道旁有一條隱蔽的小胡同,於是,她趕緊拉著寧森皓的手腕,便快速溜進小胡同之中,速度之快簡直能與田徑賽的選手相提並論。

一到小胡同,寧森月果真不再繼續奔走,而是停了下來,還不等她稍加喘息,手臂一抬,一柄便赫然出現在她罩著薄衫的藕臂上。

她將彎刀置於寧森皓脖頸之前,瀲灩清眸微微眯起,閃爍著如彎刀一般的森森寒意,她冷聲逼問道:“寧大公子,您故作疲憊究竟是何意圖?難不成,你想被他們抓回去不成?”

寧森皓原本便故作一副疲倦至極的模樣靠在牆上低著頭喘息,如女子般卷翹的雙翼微微低垂著,遮掩了他眸底閃爍著的詭譎。

緊接著,寧森皓一仰起頭,眸底的詭譎便瞬間被無辜所替代,他略微茫然的凝著寧森月,問道:“寧姑娘此言何意?”他似是並未擔心置在他脖頸前。下一秒便可能劃破他喉嚨的彎刀。

寧森月揚起一抹名為輕嘲的笑,她道:“寧森皓,寧大公子,您又何苦繼續隱瞞,好歹你也是堂堂邊關副將,寧國公府的大公子,難不成就是這點能耐?”

寧森月此刻倒是不畏懼那身後緊隨著的賭場大漢,先前她是完全懵了才跟著寧森皓一通亂撞,如今想起來,寧森皓是誰,即便是再不濟,也是堂堂鎮守邊疆的將領,對付幾個賭場大漢根本就是綽綽有餘。

寧森皓垂首苦笑道:“姑娘誤會了,在下與那寧國公府大公子寧森皓不過是同名而已。至於在下,隻是寒門書生,根本就不是什麼將軍。”

寧森月見他還打算隱瞞,心中冷笑,下一秒,她快速提起寧森皓垂在身側的雙手,示意他看著他掌心的薄繭,逼問道:“這薄繭是常年手握刀劍之人才會留下,若你真是寒門書生,又怎麼會留下這樣的薄繭?”

寧森皓麵色微紅,燦若星華的眸子閃過一道尷尬之色,他解釋道:“這,不瞞姑娘,在下出生貧苦,這薄繭乃是在下自小挑水幹活所留下。”

寧森月一怔,不想這寧森皓竟是如此的垂死掙紮。她陰陰一笑,瀲灩清眸更是隱隱燃著一竄火苗,她凝著寧森皓,進一步拆穿他的鬼話連篇。“就算本姑娘再傻,也不會連手握刀劍的薄繭與挑水砍柴的薄繭分辨不出。”

若非寧森月與景雲晟朝夕相處,深知他掌心薄繭的觸感,景雲晟亦是從小習武之人,指腹也是起著薄薄繭子,她摩挲過寧森皓指腹的薄繭,與景雲晟無異。

這也是一開始,她能夠確信寧森皓便是寧國公府庶出大公子的原因之一。

寧森月見他似是還打算繼續狡辯,便怒而抬起自己的藕臂,她攤開掌心,她的手,與尋常名門貴女相比自是落了下風,雖說她的手指也是根根纖長分明,但那根根纖長如剝皮蔥根般玉指上,赫然結著一層觸目驚心的薄繭。

這是她在寧國公府常年挑水砍柴,幹粗活時所留下的永不能磨滅的痕跡,每當見著這指腹上的薄繭,她便能夠清晰感覺到記憶深處的悲愴以及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悲涼。

明明同是望族千金,即便是妾侍所生,但她的母親當年亦是京城人人稱讚的沈神醫,嫁於寧國公為側室,也是被逼無奈,迫於皇後陷害。

想必沈瑤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死後,她唯一留在這世上的女兒竟是遭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同是生養在那富麗堂皇的高牆之內,卻與嫡小姐寧森嫻有著天壤之別。

寧森皓瞳孔一縮,星眸緊鎖著那指腹上的薄繭久久不曾言語。

寧森月隻瞧著他垂著腦袋,眼瞼微垂,她無法窺視此刻他眸中流露的真情。

“他們在這兒!”一道粗狂醇厚,帶著滔天怒火以及不耐的男音縈繞在兩人耳邊久久不曾散去。

寧森月眸帶驚恐,凝視著距離他們僅有十步距離的一眾賭場大漢以及為首輸了錢的莊家。

“本想著看你們細胳膊細腿的,讓你們兩個乖乖把錢交出來就算了,可你們真行啊,居然害的老子白白跑了這麼遠,今兒個老子不打的你們哭爹喊娘,老子的名號就倒過來寫!”莊家眸帶狠戾與囂張,大放著厥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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