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宗德被野性難馴的追風連拖出十幾步,剛從馬鐙中脫出身來,便聽一聲驚叫。還未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何事,便被重重的推開。也僥幸避過一劫。
待到有人下令要將追風射殺,他才聽得一個嬌柔的女聲喊了一句。
“不要!”
姬宗德這才曉得,那將他推倒的人竟是個女子。
下令的人可不會聽從這個小女子的叫喊,追風站在這女子的身後,依舊摩挲著她的麵容。弓箭手即刻聽詔,集結完畢。
“大膽奴婢還不快快讓開。”
“你們……,你們不能殺它。”
那女子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一身青衣,就表明了,她不過是個馬場的粗使奴婢。別說她左右不了這個闖下彌天大禍的追風的生死,便是她自己的生死,那一樣的的如草芥般輕賤。
“把那個大膽的奴婢給我拉下去,膽敢沾染龍體,罪不可恕。”
青衣女子的眼神中滿是絕望,她的抱著追風碩大的頭,不住的後退。一個小小的女子,恐怕還是第一次麵對如此多的大人物,此刻大家都盯著她,盯著她身後的追風,她怎能不怕。
兩個宮人得令,上前拉扯著那名女子。那女子無力的掙紮著,淚水滑過麵頰卻毫無知覺,她低低的哀求道:“你們不要殺追風,求求你們不要殺它。”
追風忽閃著一對漂亮的眼睛,亦步亦趨的跟在那女子的身後。
姬宗德終於睜開了眼睛,見到的便是兩個人拖著那宮女向馬場外走去,那難馴的畜生居然乖順的跟著在她的身後,不住的用臉去貼那女子的臉。
本來追風讓他顏麵掃地,他心中是怒不可謁。可眼前的這一幕,竟讓他的怒火漸漸平息,升起了一絲好奇。遂道。“將那宮女帶過來。”
淑妃好不容易從人群中通過,她華美的衣裳阻礙了她前行的步調。她像一隻花蝴蝶一樣撲到了姬宗德懷中,驚慌的淚水漣漣。細嫩的玉手撫上姬宗德堅毅的胸膛。
“皇上可是無恙了,還有哪裏疼痛嗎。”
姬宗德低頭去瞧淑妃,用滿是傷口的大手擦去她麵上的淚水,溫柔的道:“佩兒無須擔心,朕好好的在這裏。”
轉眼間,那宮女便被帶至姬宗德和淑妃的身前。奇的是,那追風依舊跟在這女子的身後。巨大的馬臉來至近前,嚇的姬宗德懷中的淑妃驚慌的連連退了幾步。
“抬起頭來,你叫什麼名字。”姬宗德見追風此刻如此乖順,便又伸出手去撫摸馬頭。怎麼知追風烈性不改,一邊躲閃著姬宗德的手一邊威脅的打著嘶鳴。由此一來,心中更加稱奇。
“奴婢李子魚,乃跑馬場粗使丫頭。”那女子說著,抬起頭來。一雙含淚的美目充滿了靈氣。馬場的風沙粗糙了她的皮膚,兩顴上微微發紅。
姬宗德心中一緊,似乎哪裏聽過這個名字。狐疑著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兩年的功夫,時間,已將當初的那個清瘦少女雕琢成了一個風韻的大姑娘。唯一不變的就是那純澈的眼神。姬宗德猛然想起了那個悠閑的午後,那位仙子一般的少女。
一同憶起李子魚的,還有淑妃。她麵上被震驚的神情寫的真真的,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握著,又滑膩膩的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兩年的光景,如此費勁心機,怎麼還會有今時今日的這一遇。她覺得腰上一鬆,那攬著她腰肢的手臂已經抽出。
姬宗德扶著李子魚的肩,欣喜的瞧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女子。
是夜,新貴入主。馬場粗使宮女李子魚,一朝承恩,越級晉封,為李才人。當夜便入殿侍寢。良馬追風,也因李才人眷顧,免去一死。
紅燭然然跳躍,錦被之中。佳人紅暈未褪,玉v肌半裸,無限嬌羞。
李子魚初享魚水之歡,眼中的生澀與驚慌都叫姬宗德不能自己。她頭枕著姬宗德溫熱的胸膛,怯怯的問:“皇上,如何……如何……。”如何了幾次,也羞於將腦海中的話兒吐出口。
姬宗德雖曆一險,但抱得美人歸,心下欣喜不已。低下頭用自己俊挺的鼻子去碰觸李才人的額頭,輕輕的摩挲。羞的個李才人紅粉菲菲,將被子掩住了麵。
“朕與小魚,自當有此一遇。全賴上天眷顧。”
“皇上何以說與臣妾自當會有此一遇?”李才人聽的奇怪,一個翻身撲在了姬宗德懷中,錦被滑落,露出了李才人光滑的脊背。姬宗德的大手在這光滑的脊背上慢慢的遊走,講起了那日午後花苑中的情景。
待說道李子魚因年紀的原因被送出宮時,她突然從被子裏跪直了身子,身前的美好一覽無餘。她害羞的哇呀一聲,又重新爬在了床上。逗的姬宗德喜不自禁,大被一蒙,又是一場顛v鸞v倒v鳳的火熱。
李子魚被驟然調派出宮,姬宗德不屑多做思量,便知是淑妃從中作梗。多年夫妻,他倒不會因為此事對淑妃多加苛責,隻是心裏已經了然,她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未經世事,溫厚純良的小女子了。
李子魚無辜被貶,兜兜轉轉,竟然還有一日能重擁美人入懷。姬宗德對她又是愧疚又是憐惜。加之李子魚更愛親近鳥獸,遂人事的紛擾她一概不理。保留了個性中最天真的一麵,總是讓姬宗德忙完朝政以後格外的放鬆。遂對她格外的寵愛,一年的光景便晉封為正四品榮華,隻比淑妃低了兩個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