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奴才告退。”宮人深鞠一禮,不著聲響的悄聲退了下去。
昨日姬凱恒下朝歸來去尋皇弟姬凱辰,隨從的宮人回稟,五皇子從午後便已不見了人影。
姬凱辰原本就是來去自由如風,放V蕩不羈的主,他也沒放在心上。閑庭信步,一路來至孟瑤菁門前,也是門庭緊閉。姬凱辰四處碰了個沒趣,便翻身折回寢殿,處理手中的事物去了。
一直到傍晚請安歸來,瞧見了同去給皇上請安的姬凱敬。
“三哥安好,今兒,前朝的事務可多嗎。”姬凱敬人小鬼大,同大人攀談起來,頗有幾分摸樣。
姬凱恒笑笑,彎下腰來同這個機靈鬼說話:“敬兒今天怎麼忽地關心起前朝的事來了,先生教的書可都讀會了嗎。”
姬凱敬將那胖乎乎的小臉一揚,道:“先生教的那些我都讀過了,憑父皇問起來也是不怕的。”
頓了頓,又道:“三哥,敬兒從下了學堂便不見了五哥,他前幾日還說今兒要帶我出宮去見世麵呢。”
姬凱恒聽了,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隨便敷衍了姬凱敬幾句,隻說五皇子姬凱辰是出宮為父皇辦事了,不日便回來,到時候定會帶他出去玩。
姬凱敬畢竟小孩心性,隻惦記著玩樂,並不多想其他。隻聽得五哥並沒忘了對他的應允,便開心的回延壽宮去了。
宮中傳晚膳時,孟瑤菁依然沒有回來,姬凱恒著人打發了禦膳房的人,先將此事按住不發。
又過了四個時辰,宮門落鎖,那個女人和老五竟還不見蹤影。
姬凱恒深知,若現在出去尋人,需得有皇上或者主理後宮的淑妃娘娘的手諭。求了這手諭豈不是闔宮都被驚動了。不如不動聲響瞞過今夜,明天早上再去尋。另命宮人在此守候,一見孟瑤菁回來便速來稟報。
如此看來,孟瑤菁真是一夜未歸。她本對我有意,如今又與別人勾搭成奸。那個賤人與那姬凱辰到底在幹什麼!
姬凱恒將拳頭攥緊狠狠地砸向桌子。他素來溫和,如今一怒,唬的貼身伺候的宮人不免都戰戰兢兢,唯恐服侍不周,皇子遷怒於自己。
攜帶佳麗私逃,多麼完美的罪名。
姬凱恒深知,這是一個毀了老五名聲的好機會。可是為什麼偏偏是那個女人同他在一起。一想起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背後的孟家,姬凱恒就不得不慢下他的腳步。
他腦中浮現出黃昏的靶場上,那個嬌小倔強的身影,那對晶亮純澈的美目,那個與他少時相似的堅韌女子,他和那個女人的心有靈犀。現在看來,這一切不過都是錯覺。是狠狠嘲笑著他姬凱恒的笑話!
姬凱恒細長的眸子閃耀出冰冷的光芒,麵上確平靜的異常。隻是,細瞧去,他額角上綻出的青筋出賣了他心中熊熊燃著的怒火。是的,姬凱恒恨不能將這對狗男女碎屍萬段。
是夜,姬凱辰夜不成寐。
“召紫鴛進來服侍。”
成年皇子雖尚未婚配,那是為著每個皇子的皇妃都能是名門功臣之後。延續了婚姻,便是延續了這國家的肱骨血脈。
這紫鴛是三皇子所豢養的舞姬。也是通房服侍的丫頭。
雖是丫頭,近了皇子的身,自然與別的奴才不同。
究竟是為何,沒被晉了小妾的名分,那便隻有三皇子姬凱恒自己才曉得。
紫鴛夜半被喚醒,由兩個宮人伺候著沐浴更衣,按著三皇子姬凱恒的所愛,光滑的嬌軀隻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紫色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