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別跑啦。”青蓮公主追趕著小弟弟凱敬,兩人在殿前玩的不亦樂乎。
“公主殿下,皇子殿下,娘娘叫去裏頭用膳了。”
凱敬抬頭一看來人,用胖乎乎的小手抹了抹額頭道:“良辰姑姑,今兒可有什麼好吃食嗎。”
小主子如此的招人疼愛,良辰的麵上笑開了花。剛要答話,青蓮卻開口了。
“母親叫用膳你便去就是了,囉嗦問這些個做什麼。”
說著拉起凱敬的小手,就往延壽宮的內殿去了。
秦昭儀正看著兩個宮人擺菜置盞,“將那芸豆卷撤了,小孩子貪甜,吃了飯菜才許他們吃。”便有宮人將那芸豆卷撤下,置於漆花飛簷八角食盒內溫著。
“昨兒那蝦子太鹹膩,今天可換過味道了嗎。”提起昨日那味道欠佳的菜肴,秦昭儀麵上帶著點不耐煩的神色。
“回娘娘,已經換了清蒸的,最是清淡,此番可不會鹹膩了。”宮人答道。
聞言,秦昭儀的臉色立變,霍地站起身,將手裏的羽扇恨恨的擲在適才回話的宮人臉上,罵道:“好個知情識趣的奴才,說你們做的鹹膩,不好好的重新做來,還給本宮換了菜式。當著本宮好蒙騙,便這樣欺負本宮。”
那宮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如搗蒜般狠命磕起來。“娘娘饒命,奴婢不敢。”
秦昭儀麵上略過一絲冷笑,看視螻蟻一般看著眼前的宮人。“來人!……”
“母親!”稚嫩的童聲齊齊響起,由遠及近。
這一對姐弟一路奔跑來至秦昭儀麵前。凱敬一個猛衝,一頭紮進秦昭儀懷裏,速度之快,勁頭之足,直把秦昭儀撞了個趔趄。秦昭儀連連退了幾步,跌坐在塌上。
秦昭儀一掌輕拍在凱敬的背上,嗔一句:“臭小子,這樣瘋跑瘋鬧,也不怕撞傷了母親。”
凱敬從秦昭儀懷中將藏著的小腦袋伸出來,咯咯的笑著。圓溜溜的小眼睛眯成一條彎彎的線,笑的開懷的小嘴中,缺了幾顆牙齒。秦昭儀愛憐的抹去兒子頭上的汗珠,母子兩個笑鬧成一團。
青蓮在旁站著,也跟著笑,卻並不上前。她早已一眼掃到地上跪著瑟瑟發抖的宮人,嬌聲道:“母親,青蓮和凱敬可都餓了呢。”
秦昭儀摟著兒子笑道:“偏就你們兩個小冤家,天天吃的多,又天天喊著餓。”
青蓮也不等母親多吩咐,就自顧自的來至桌前。道:“母親,青蓮有有趣兒的事告訴母親。”
“哦?我的青蓮公主有什麼事要告訴母親知道?”
青蓮做了個頑皮的鬼臉道:“我不叫她們知道,讓這些姑姑都退下,青蓮隻說給母親一人知道。”
秦昭儀一眼掃去,青蓮正坐在那罰跪宮人的前麵,心中便明白了幾分。那宮人當差不慎實在可惡,可她又不忍拂了女兒的麵子。遂對良辰道:“讓她們都下去,隻留你一人伺候。”
兩個孩子用過午膳,便隨著各自的嬤嬤回到寢宮午睡去了。
良辰伺候秦昭儀淨手,這便也要回寢宮休息。那良辰跟了秦昭儀多年,何等的伶俐,隻把眼悄悄的瞧著秦昭儀不語。
秦昭儀將插手的帕子往盆子裏一丟,力氣不大,卻濺出些水花打在良辰的臉上。良辰也不慌,忙跪下來,喚了一聲:“娘娘。”
秦昭儀也不著惱。倚著軟靠,瞥眼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心腹,道:“好個小蹄子,有什麼話隻管說。”
良辰喜滋滋的道:“奴婢替娘娘高興。”
“哦?本宮有什麼可讓你高興的事兒。”
“那孟瑤菁家勢顯赫,早就是眾矢之的,還如此不知檢點,敢同皇子用婚約做賭注。隻怕鳳藻宮的那位知道了可要頭疼了。”
“哼。那個老女人,以為給兒子找個萬全的靠山就能高枕無憂了。還真是天不遂人願,能遇見這麼個女人。隻是……。”秦昭儀微微搖了搖頭。
“娘娘說隻是什麼?”
“在子嗣上,我是爭不過她了,可若是讓她的兒子坐了皇上,哪裏還有我們母子的安身立命之地。何況說不通啊,這個孟瑤菁怎麼會看上那個婢子的兒子。”
“李子魚死的早,五皇子是一個人長大的。我瞧他與咱們皇子和公主處的倒好,不如……。”
“你是說,讓本宮代為撫養五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是皇上為數不多的成年皇子。我的敬兒雖受寵愛,隻是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秦昭儀隱去了半句,沒再往下說,良辰也識趣的不在做聲,讓主子一個人,闔起眼睛,慢慢的想去。
射箭比試,孟瑤菁的勝出實在沒什麼懸念。
倒不光是憑借著菁弩的先進。姬凱辰的弓箭是自小跟著師傅學的。玄武國雖然尚武,但是姬凱辰前麵有四個哥哥,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他,技藝是斷斷比不過自小在廝殺中成長的孟瑤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