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著頭啞啞的笑了一聲。
這笑聲把她自己唬了一跳!
“我,我……。”瑤菁M被這突如其來的狂喜擊中了,她顧不上難過,偷偷的小聲的重複著這個字。是真的,她能發出的聲音,她居然有了聲音!她興奮的麵色紅潤,異樣的華彩從清澈雙眸中綻射出來。
外間隻聽得咚咚咚咚一陣巨響,一個模樣圓潤嗓門如牛的女孩破門而入,一個虎撲,撲倒在遙荊M身上,還未來得及看她一眼便哭號起來:“啊,小姐!小姐你沒死啊,小姐你沒死成啊,小姐你到底還是沒死成!”
遙荊M本就是渾身疼痛,說話的氣力都抽不出。眼下被這個圓柱形的女子一壓,一口氣沒倒上來,隻在鼻子裏悶哼了一聲,不大會就麵色紫紅,額角青筋畢顯,眼看著最後一口氣就要倒不出來。
值此生死攸關之際,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先頭那個叫做碧兒的女孩引著一位家長模樣的老者走進門來,身後還跟著一眾仆婦。
老者見狀,重咳了一下,道“珠兒退下,高聲啼哭成什麼樣子。”原來這個模樣圓圓的女孩子喚作珠兒,倒還真是人如其名。珠兒挺不情願的從遙荊M的身上爬起來,站到一邊還抽抽搭搭哭的十分傷心。
碧兒走上前來,扶著遙荊M半坐起來。那個家長模樣的老者走上前來,神色關切的問道“我兒可覺得好些了嗎,那日的事情委實驚險,若是你遭何不測,我孟家還不知道要如何同朝廷交代,所幸你無大礙。”
遙荊M眯眼瞧著眼前的老者,心說原來是孟家,這個老頭好像認識我,她們好像都認識我。疑惑的眼光慢慢的掃過眼前的每一個人,隻是,隻是……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找不到頭緒的遙荊M心裏有些慌亂,她習慣的避開眾人的目光,看到的卻隻是自己蓋著的被子,大粉緞子的被麵上的繡滿了暖暖的苜蓿花。眼前的老者,長發美髯,頗有古韻。再回頭看看哭著的珠兒,立於床側淺笑的碧兒,那重重疊疊立於房中的仆婦,她們……。
遙荊M隻覺得大腦哄的一下,眼前有點發黑。我不是掉下去了嗎?我中槍了,對!我應該有傷啊,她左手焦急的撫上肩膀,左摸摸右摸摸,傷口不見了!
“菁兒,你這是幹什麼。還是哪裏疼痛嗎,快叫郎中來看!”孟老爺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反常態,大大地慌張起來。
他們……,他們穿的都是古裝!遙荊M隱隱想到了什麼,就試探性的吐出兩個字,道:“……年代?”發音青澀又有些走音。
這一問,整個房間立時候鴉雀無聲。一幹人等一臉錯愕的看著他們的小姐。“我……,我叫遙荊。你們……你們認識我?”瑤荊M一著急,接連說了個長句。她謹慎的隱去了自己的代號。
珠兒聽到這一句,一個箭步衝到床跟前,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小姐你還記得珠兒是誰嗎?”遙荊M見到這個圓柱小姐,渾身精神立時繃緊起來,許是害怕她一時興起又一個飛身壓到自己身上,M聞言馬上舉起手指學著珠兒的樣子指著她的鼻子,道:“你!”珠兒十分開心的退開了。
“菁兒,你可還記得為父的名字啊?”孟老爺有些不滿珠兒的問法,很聰明的換了一個方法。
“……。”遙荊M尷尬的回頭看看身邊的人,似乎希望誰能站出來幫她回答這個問題。奈何滿堂的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等她回答。眾目睽睽之下,瑤荊M一臉茫然的轉過身來,盯著孟老爺不語。
孟老爺的臉色越來越綠,他盯著遙荊M看了好一會,重重的歎口氣,認命似的搖了搖頭。這下可把珠兒高興壞了,她得意洋洋的對碧兒道:“看,怎樣,我就說,我和小姐自幼一起長大,小姐她還是和我最親。你看她就記得她自己和我了。”
孟老爺收了關切正色道:“無論如何,菁兒你再休整兩天可是必要啟程了,要是趕不上宮裏的大選,為父便是白白為你籌謀,上麵怪罪下來我孟家也是擔當不起的死罪。碧兒,你是素來恭順有禮才派你來指點小姐的,這幾日可要盡心。我還有事,其餘人等各自重新準備小姐行裝。”說罷,匆匆出門,地下立著的一幹人等也各自散去。
遙荊M瞥眼看了看屋裏僅餘的兩位,一個是剛剛壓下來的圓柱小姐喚作珠兒的。還有一個是剛剛守在她床前的娉婷少女喚作碧兒的。沒來由的,遙荊M對這個珠兒十分有好感。卻因她醒時候,碧兒那一瞬間的狐疑,心下不免對她提防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