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男人低沉冰冷的話語,穿透所有防備直擊神魂深處,觸動烙印其中的禁製,讓他無法控製地開口:“唔……”
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瞳孔猛然收縮,聲音顫抖著,意識拚命阻止自己將要發出的聲音,然而那未竟的話語終歸還是脫口而出:“……主人。”
隨著這一聲“主人”喚出口,似乎有什麼東西轟然破碎,他驚駭內視,便發現他昏迷前結成的元嬰竟被黑色的鎖鏈牢牢拘禁於內府之中,幻化成一把魔劍的形狀,而所有經脈血肉則被無窮無盡般深邃的魔氣充斥,處處透著冰冷邪惡的氣息。
這軀體已不似活人,倒像是一件被精心煉製的器物。
“你對我做了什麼!”姬臨川失聲道。
魔尊饒有興味地看著他,說出的真相冰冷殘酷:“我以你的血肉為祭,將你煉成了這世間一等一的魔器。”魔尊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頰,“開心麼?至此不必修煉,也可得到永生。然凡事皆需等價交換,奉我為主,就是你的代價。”
姬臨川卻覺得他的話相當可笑。
他從來未曾奢求永生!
天道有常,他自七歲加入仙門,行於求道之途,便從來不曾畏懼死亡,隻願某天能臻至天道終極,窺得世間真諦,而非所謂永生。
他所真正畏懼的,是無法求道,是永遠無休止的無知。
而這魔修居然毀了他的道途!
姬臨川心中已然憤恨不已,隻礙於禁錮無法動手。
魔尊看著他因憤怒而愈加攝人心魄的容色,忽然輕輕笑了笑。
“嗬,看你的模樣,似乎並不甘心,”他溫柔又殘酷地道,“那我便讓你牢牢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和對我應有的態度。”
“奉我為主,可不隻是作為我的兵器,為我而戰。”
“我還要你的身體,完完全全,被我操控,為我臣服。”
姬臨川被他抱起來砸到地上。
被完全煉化為兵器的身體無法反抗魔尊任何動作和命令,隻得僵硬而顫抖的躺著,修長的四肢張開,烏黑的發鋪了滿地。
他清冷而禁欲的臉上帶了靜默的恨意,卻更加豔麗起來,仿佛上仙被拽落凡塵,強拉著染上紅塵煙火,感受浴望沉淪。
魔尊已靠近他壓了下來。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他微笑著道。
姬臨川為人向來冷淡少言,此時卻仿佛有數不清的話想要罵出,然而對於這個將他的身體到神魂都控製的男人,卻完全無法吐出任何不敬之語,隻得恨聲道:“放開我。”
男人的手撫過他的長發,落在他赤果圓潤的肩上,低聲道:“這可由不得你。”
……
數日後。
寒玉鑄就的溫泉池旁,炙熱水汽嫋嫋升起,魔尊抱著懷中之人,緩緩步入其中。
他伸手懶懶玩弄著懷中人纖長的睫毛,漫不經心道:“該醒了。”
下一刻,姬臨川因過度疲憊陷入沉睡的神識,便被這聲命令強行喚醒過來。
他剛一睜眼,便發現自己正依偎在一個溫熱結實的胸膛上。
體內翻湧的魔氣在這人麵前乖順得不可思議,陷入昏迷前的意識因被魔氣侵染而混亂不清,但他仍舊記得,這人究竟是如何把他擺弄成極為不堪的姿勢,然後肆意侵占的場景。
他平靜無波了數年之久的心境在這一刻全然無法維持,狹長漆黑的眸氤氳著些微水汽朦朧,卻完全無法遮掩住自眼底湧上的刻骨殺意!
魔尊覺察到他的動靜,卻隻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用指腹摩擦著他的臉頰。深沉如淵的黑眸慵懶而危險,仿佛在逗弄著一隻不聽話的寵物。
“若我能脫離此境,必讓你生不如死……”姬臨川側頭躲開他的手,一字一頓道。
他清冷的嗓音本如寒凜的冰泉,卻因為魔尊三天三夜的折磨而帶上微微的沙啞,聽在旁人心中,倒像是欲迎還拒的誘惑。
魔尊卻突然湊近,低沉猶如魔鬼般的聲音在姬臨川耳邊響起:“說了,要叫主人。”
姬臨川眼眸霎時睜大,情不自禁發出一聲痛哼,卻被魔尊伸入他口中的手指給堵上聲音。他的背脊被按在冰冷的寒玉池壁上,身周卻是炙熱的溫泉,隨著魔尊動作流淌進身體深處。他聽到魔尊低低的喘息,聽到自己破碎沙啞的低吟,還有肢體碰撞帶出的水聲,似乎永不止息……
一切就像一場可怕的噩夢。
他捂住眼睛,冰涼的水珠順著指縫流下,流入溫泉中,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