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淇,你……”溫雲珂被他這一下子驚得又羞又惱,想要掙脫出去,可她的身子被他緊緊地箍住,一點都動彈不得。

“別動。”誰想燕祁蓮又抱緊了些,他在她的耳邊呼著氣,緩緩說道,“就讓我抱一下。”

聽到他這麼說,溫雲珂才停止了掙紮,既然燕祁蓮會這麼說,那就真的隻是抱抱,如果他想做什麼,斷不會告訴她,而是直接行動了。耳邊不時傳來他的呼吸聲,弄得她耳朵癢癢的;他箍得又緊,她甚至有些喘不過氣。

“珂兒。”燕祁蓮輕喚一聲。

“怎麼了?”

“珂兒,別的人我是管不著,但是如果你出事了,我好怕,好怕你就會這樣離開我。又或者,我不能再陪著你了。所以,就讓我現在抱一下你。”

聽完他的一席話,她是著實驚住了。燕祁蓮是什麼人?那樣一個驕傲的人,那樣一個絕不肯承認失敗的人,即使是當袁家千萬大軍圍困皇城之時,他都能臨危不亂地指揮作戰,又或是二人迷失在叢林裏還帶著重傷之時,他都能笑著對她說他們能出去,可如今就因為自己,他害怕了?

“珂兒,你的身份隻是我所知道的那樣麼?”燕祁蓮把頭深深地埋在溫雲珂的脖頸間,低聲說道,“其實在他們找來之前,我就已經調查過你的身份了。可沒想到,我那樣多的人脈資源,居然一無所獲。所以,你被他們追殺,真的隻是這樣麼?我不問你,是因為我在等你自己告訴我。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問的。因為……我相信你。”

摸著燕祁蓮那亞麻色的長發,溫雲珂心中一顫。是啊!心思縝密如他,怎麼可能不懷疑過自己呢?想必他當初利用自己的時候,就已經調查過她的身份了吧,不然怎麼可能隨便安插一人入宮,那會帶來多大的風險,甚至招來殺生之禍啊!

沒有未來的兩人,到底能走多遠?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就連他都會害怕吧。

感覺到箍住自己的雙手鬆了力,她才發現燕祁蓮睡著了。自從離開南辰國,他為了她的安全,每天都是提醒吊膽的,沒睡過一天安穩覺,必要時還要帶著她跑路,這麼一泡溫泉,他也算能安心休息一會兒了。要是當初她能跟皇兄學武就好了,那他也不必這般辛苦。

溫雲珂悄悄從燕祁蓮的懷裏出來,幫他扶正睡姿,又掖了掖被子,才在他身旁躺下。

此時的燕祁蓮明眸微閉,鬢雲亂灑,他倒是難得睡得這樣安穩,溫雲珂忍不住有些心疼。這些年他為高乙禮費了多少心思,定是多少個晚上沒睡過安穩覺了。好不容易等局勢安穩了下來,卻因為她,又開始過這般日子了。她心中不覺有些微酸,但也慢慢睡去了。

在落地的那一瞬間玉藻看見一九尺長刀劈向玉藻原本站著的地方,而拿著刀的人居然是那個看起來很憨厚老實的船主!

“啊——!”一聲尖叫響徹萬裏,那是溫雲珂的聲音。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

“小樹!”玉藻驚叫出聲,她不相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

那人速度極快,小樹一下子就被抹了脖子,被那人一腳踢到了河裏。眼看刀就要再劈下來的時候,隻聽見“乒乓”一聲,歲首早已拔出了長刀抵住了那人的大刀。

突然又從船艙裏殺出兩人,燕祁蓮和尉廷初立刻拔劍抵住。仔細看那兩人,那樣貌分明是船主的兩個孩子,隻是身形要比一開始見到的大一些。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鎖骨功”?!燕祁蓮突然明白過來,這幾人都是高手,就是衝著他和溫雲珂來的!

隻見這時船艙裏又走出一人,那人輕輕一躍,三兩下就到了溫雲珂和玉藻的跟前,此人正是那船主的妻子。

船主的妻子笑得很是嫵媚,見過的人可能都會為其傾心,而她的眼神卻是帶著殺意。她拔劍劈向溫雲珂,不想卻被玉藻的紫金骨刀給劈開了。她瞟了眼前這個身高隻到她胸口的女孩,不由地玩味一笑,她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居然有勇氣劈開她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