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七十七章 迷茫(1 / 2)

一連三日,我沒見到王永植的人影,本以為他沒來了會高興的我卻有一瞬間的怔愣。我高興嗎?似乎並不,甚至還覺得有一點的不習慣。習慣這東西,還真是件可怕的事。

“夫人,我說你怎就……唉,主子他真可憐,這一段時間都在書房睡的,夫人你怎就忍心?”悠心不善的看著我,嘴裏嘮叨著,手下的工作卻是沒停。

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頓,裏邊的熱茶滴在手上,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這三天原來都睡的書房嗎?我還真不知道呢,原本以為他也許忙去了,或者心裏不痛快,找樂子去了,也或者他到別的宅子裏去住了,反正他不止這一處宅子不是嗎?

隻這一會兒,讓我格外的討厭起了自己,想想自己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什麼時候對他有過好一點的臉色?都是不溫不火的,口氣也多是漠然,開始沒感覺,現在回想起來,倒覺得自己太過分了。說到底王永植他並沒有什麼過錯,隻是在履行一個丈夫應當履行的責任。而我?該說成是為了情人而拋夫棄子嗎?他是我的夫沒錯,他隻是我這個身子原主人的夫。但是我繼承了這身子,難道不該替她履行我應有的責任嗎?畢竟我占有了她的身子。

搖搖腦袋,不再多想。

悠心看我一點不為她的話所動,抿著嘴,眼裏似乎有竄火苗在燒,手也握緊了拳頭。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做,僵硬的轉身出門,不再和我說些什麼。

垂下眼簾,有了王永植在,我好像什麼事都沒了,一切都有他安排,連孩子們他也安排的很妥當,分毫沒有懈怠。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唯獨——我。

連日以來,我好像生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渾身無力,每天起來了就想睡覺,吃了飯又想吃,卻又吃不了多少,我這病可真夠奇怪的。

注意到我的病時,悠心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似乎有點激動的模樣,又有點不敢置信。她激動什麼?難不成我得了不治之症她激動我快死了?又不敢相信我快死了?唔,這個解釋,似乎有點能過得去。

當天晚上,王永植就來了,眼裏帶著深深的憂慮。

我想了想,和他有十五天,剛好半個月沒見麵了,有點詫異自己竟記得這麼清楚。連忙給自己找借口,那是因為思念張優笙,記著和張優笙沒見麵的日子,所以才記得和他沒見麵的日子的。可是,仔細想了想,卻不知道到底和張優笙有多久沒見了。

是兩個月還是三個月?隻是記不得到底多少天罷了。

王永植皺眉,“你精神不好?”

我有點尷尬的低下頭,“沒什麼,就是最近有些乏,可能是累著了。”

“你每日做了些什麼?倒還會累著?”

我語噎,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怎麼這麼容易累。

王永植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我驚了一下想縮回去,他手扣得緊了,我一痛,便不掙了。他在給我把脈,想來他是懂些醫術的吧。

靜默半會兒,他放開我的手,“倒也沒什麼大礙,近日裏晚上沒睡好嗎?”

我點頭,“晚上是睡得不太安生,總是做噩夢。”

沒有王永植在的夜晚,我老是被夢魘所纏,每次都不盡相同,可是實際想起來卻半點記不得了,隻知道那是個十分可怕的夢,讓人忍不住有心而外的顫栗,深深地可怖。

“回頭讓悠心給你去抓點安神的藥。”

王永植垂下眼簾不看我,我一直看著他,過了好會兒我才點頭道,“恩。”然後也不再看他,感覺到他起身,默默地站了一會兒,腳步抬起,慢慢的走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聽到他替我關門的聲音,心裏一慌,馬上跟著站起,想追他出去,腳卻是絆倒了圓凳,一下子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