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有一個方桌,桌上擺著酒壺和酒杯,方桌前坐著一個人,站著一個人。坐著的人做公子哥打扮,細皮嫩肉的。站著的人做書童打扮,也是一付乖巧的模樣。
長空聳了聳鼻子,一股檀香味。他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酒,問到:“閣下是誰?”
公子哥見長空一付浪蕩子的模樣,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道:“長空掌門貴為一派掌門,行為怎麼如此失禮?”
長空又喝了一口酒,笑道:“貧道身處孟婆殿,早將凡塵的那些繁文縟節忘的幹幹淨淨。倒是公子你,不肯以真麵目示人,當真可惜。”
公子哥道:“哦,有什麼可惜的?”
長空搖了搖酒壺,酒已經不多了。他腳步蹣跚,身子搖晃著,將壺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道:“公子眉清目秀,齒白唇紅,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縱然這屋裏檀香味彌漫,我還是能聞出這是女孩家的胭脂味,小姐正值青春年華,偏要女扮男裝,豈不是可惜?”
一旁的書童嬌喝道:“你大膽!”
公子哥卻不生氣,道:“小妮子,別無禮。”說完站起來又道:“掌門,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長空輕輕舉了舉酒壺。公子哥和書童進了內堂。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兩個美裝女子走了出來,其中一位做了一個萬福道:“長空掌門,有禮了。”
長空望著她道:“這不很好。”
小妮子嘟著嘴氣道:“你這個掌門好生無禮,見了我們家小姐不行禮倒罷了,還這般油腔滑調。那派掌門有像你這樣的,一定是那個門派最大的不幸。”
長空笑道:“丫頭好厲害的嘴巴。”
小妮子道:“你也大不了我幾歲,敢叫我丫頭。”
長空哦了一聲道:“你知道我幾歲了?”
小妮子眼帶鄙視的說:“你以為蓄上胡子,就是老頭了啊。”
長空讚道:“小妮子好厲害的眼力。”
“那是!”小妮子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長空。
剛才那位公子哥見小妮子弄得也夠了,於是道:“好了,小妮子,口舌方麵長空掌門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他要是燒個符,念個咒什麼的,你可就吃不消了。”聲音不像一般女子那樣宛然,依然是低沉的喉音。
長空道:“小姐既然肯以真麵目見人,何以還用這種嗓音?”話剛說出口,立刻想到,她一定天生是這種嗓音,自己這樣問,一定說到了別人的痛處。
果不其然,這位小姐道:“長空掌門勿怪,小女子天生就是如此。”
長空微微一笑道:“道歉的應該是我。”
女子也是微微一笑,不語。
長空有些尷尬的道:“這幾天小鎮上屢有人中毒,不知小姐可有所聞?”
小妮子突然道:“我家小姐又不是沒有名字。”
長空道:“還請小妮子姑娘賜教。”
小妮子道:“你答應送我東西,我就告訴你。”
長空沒法,隻好答應了。
“我家小姐閨名叫流袖。”小妮子很是得意。
“流袖,流袖。”長空反複著,好像在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