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從上衣口袋拿出一根銀色的項鏈,放在我脖子上比了比:“不錯,我看這個樣式跟你的膚色挺搭的,送你啦。”

他動作溫柔的給我戴上項鏈,我摸了摸項鏈心形的墜子問:“肯定很貴吧,為什麼突然送我項鏈?”

“不是錢的問題,因為我覺得這條項鏈適合你啊,好好戴著吧。”小龍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我承認,在他的注視下有那麼一刻我是失神的,他的臉慢慢向我靠近,最終他雙手捧著我的臉在額頭落下一吻,“蘭萱你記得,不管怎麼樣,不管誰不理你不要你,我都在。”

我的臉莫名其妙一燙,但看到小龍如此認真的神色,我不覺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

天空壓抑著灰蒙蒙的一層,我靠在小龍肩頭看著草木花影間那些飛過的鳥兒,有時我在想我自己就和這些鳥兒一樣,永遠飛不出那一片小小的天地,過了無數個這樣的傍晚後我才想起高中三年有多少個日子是小龍陪著我這樣走過來的,那時我才深刻的體會到,有時候一個小小的決定或者一件不經意的事會在我的生命中掀起多大的波瀾。

那天晚上我發瘋似的在租住的樓下一直不停的跑步跑到深夜十二點,用汗水和肢體的疲勞去發泄自己內心的情緒。白天在言渠家的一幕幕又重新閃現在我眼前,我承認,我的確是嫉妒安青嫉妒得發狂,我恨她恨得發狂,可是我能做什麼?是不計一切代價的去打擊她的信心打擊她的一切,還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把言渠搶到我身邊來?如果我想的話,我現在大可就跟大家坦白一切,可是言渠期待的是這樣的結果嗎,我自己想要的又是這樣的感情嗎?言渠是安青的男朋友,我再愛他也做不到為了他連臉都不要了去當第三者,那樣破壞的不止他們的感情,更有我和俞歆,甚至更有我們這幾個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

愛情和友誼會矛盾的吧,那我又該怎麼辦呢?

那晚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夢裏大家都變了,都變得不認識彼此了,變得沒人承認那段友誼和愛情了,變得到後來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

……

“嘿,蘭萱,巧啊。”我正走在去學校的路上,樊明溪突然出現在我身邊跟我打招呼,“你這麼早就去學校嗎?”

我點頭:“對啊,我作業還沒做,去學校補作業,你呢?”

樊明溪今天身穿白色衛衣配黑色長褲,再加上頭發收拾的很整齊,所以給人一種看上去很清爽的感覺。他踢著路邊的石子說:“我啊,我還是早點去學校複習一下,畢竟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嘛,考完試就得過年了,總要拿個像樣的成績回家收壓歲錢啊。”

他笑笑,然後從書包裏遞給我一本風逸的寫真集:“這個是易朵上次托我幫她買的,到學校以後你幫我拿給她吧,我就不下去找她了,謝了啊。”

“行,沒事兒,”易朵這個外貌協會,又花大價錢去買風逸的寫真集,我草草瞟了一眼就把寫真集放進書包,“樊明溪,你說這追星有什麼意義嗎?”

樊明溪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我覺得追星無非是兩個原因,一是外貌,二是才華,當然這得看個人的喜好,像我,我就挺喜歡張國榮的,雖然放到現在來說他的歌可能就比較老了,但是很經典嘛。”

好像他說的也有道理,我自己不也是很喜歡筷子兄弟和邁克嗎?

管他的,我和樊明溪一路走一路聊,我還順便問了一下他的誌向,也是在上海,上海複旦大學。

易朵來了教室以後我把風逸的寫真集交給了她,她雙眼放光,抱著寫真集又親又啃,口水估計能淹死她自己。

閑聊了一會兒後教室裏的人都來得差不多了,我起身看了一下,前麵俞歆的座位還是空著的,以前他都挺早的啊,今天他怎麼了,怎麼到現在都還沒來學校?

“誒景宇,你知道俞歆什麼時候來嗎?”

景宇搖頭:“我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來,這個不是該問你嗎?怎麼了?”

“沒事,”我把作業交到第一排,算了,俞歆估計是有什麼事今天請假了吧,待會兒回去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晚上我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整個晚自習都莫名其妙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