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易朵?”我尷尬的抬頭看著他,怎麼忘了把這件事告訴他呢,“這個,這個事……”

“沒事,我不反對,別搞出什麼出格的事就行。我還有事,你好好上課。”

“啊,你這就走了?”我拉住小龍的衣袖,後來意識到這個舉動似乎不太合適,又隻好尷尬的放開。他拍拍我的肩膀:“不然呢?我還要留下來陪你一起上課?行了,以後有空我再來找你,你好好上課,不許走神,知道嗎?”我點點頭,他放心的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總是舍不得和小龍分開,或許是因為他對我太好了,所以我心裏有點依賴他了吧。

……

現在我的生活成天被學習、唱歌、話劇充斥著,但是我並不因此而覺得無聊,相反,我很喜歡這樣充實的生活,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有足夠的精力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包括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的高中生活缺少了什麼,可是我又什麼都有。

“啊,蘭萱你怎麼流鼻血了?!”俞歆連忙拿紙捂住了我的鼻子,等他換了紙我才發現我胸口的衣服上已經染上了一大片血紅,我伸手無力的撐住桌子,然後在一片血紅的世界裏模模糊糊的閉上了眼。再等到醒來時,我不出所料的又躺在了醫務室的病床上,結果校醫給出的答案很搞笑:

暈血!( 那我每個月生理期的時候怎麼沒暈血呢……)

“你又在瞎想什麼呢?”醫生走後,俞歆遞給我一杯紅糖水打斷了我的思想,“每次一看你露出這個眼神就知道你準沒什麼好事。不過我說你怎麼又暈上血了?”

“還不是都怪你照顧不周?”我掀開被子下床隨便說了一句,俞歆跟在我身後忙笑著打哈哈:“行行行,我照顧不周,我的錯。您老人家好歹把藥吃了吧?”

“不吃,我沒病!還得回去訓練呢,走了。”我逃也似的離開了醫務室,說實話,我十分不喜歡那種地方,不僅是因為身體原因我才討厭那種氣味,而且小柯當初死在手術室終究讓我的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所以我討厭一切跟醫藥有關的東西,包括這個簡單的醫務室。

我和俞歆走出醫務室,偌大的高中部操場上隻看得見有幾個穿著白校服的學生在悠閑地散步,我隨便在操場邊上找了個地方和俞歆坐下來看著夕陽不說話,我是沒有說話,可我也不是在單純的看夕陽,我也不知道此刻俞歆心裏在想著什麼,總之我覺得我們之間的男女朋友的關係一開始就很微妙,很奇怪,可是又說不出來什麼不對勁。

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很無聊,於是我扯了幾根塑膠草場上的草然後一賭氣,捏得皺巴巴的扔進俞歆手裏,他笑著又衝我扔了回來,我又忍住笑,強行把塑料草塞回了他手裏,結局就是這幾根塑料草就像一個皮球一樣被我們塞過來塞過去的玩了一分多鍾,最後他把塑料草隨手一扔然後緊緊握住了我的手說:“行了,不逗了,安靜的坐會兒吧。”

“說得好像我挺喜歡跟你鬧似的。”我終究安靜的坐在他身邊陪他看了一節課的夕陽,很多年後的我再回想起來那一幕才突然意識到也許那就是我和俞歆之間早已命定好一刻,在我們之間適合的隻是那種安靜平淡的陪伴吧。永遠,缺少了一起去經曆一切困難的決心。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的決心,隻是這樣的決心早就決在了那段青春裏最刻骨銘心的那個人身上,至於對別人卻再也用不起來這樣的心了。

而我的決心,早就決了吳言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