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媚妃嬌美的側臉,亞特斯不期然地想起了雅蘭。
“王!”嬌柔的呼聲打斷了他的虛設般的想象。
“罷了!”
亞特斯一揮健臂,把媚妃推到了一邊,站起來讓侍女為他著衣。
“王,你不要走!你要去哪裏?”
“守好你的本分!”
妃子的本分是不能幹涉王的行蹤,更不能幹預王的意誌的。連多問,都是逾矩的了。
亞特斯穿好繡著黑鷹的袍服,高大挺拔地身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王!”媚妃徒勞地叫了一聲,便氣急敗壞地跌坐在地上。
她願以為以王對自己的寵愛,決不會因為一點小小的莫名其妙的不痛快就丟下她一個,可是她還是錯了,他如此絕情地離去,讓她開始懷疑剛才他如此專注地注視自己的那一刹那,隻是她的錯覺。
剛才亞特斯看著她的眼神,讓她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被珍愛,被重視的感覺,那種感覺不同於慣常的寵幸,有著一種從未在他身上感受到過的情絮。
如此多情的注視之後,卻又如此絕情地離去,難道,當時他的心中在想著別人?這樣想著,媚妃頓時從頭涼到了腳。
鉑錫國,河水漫泛之後的一處平原。雅蘭帶領著一行人正在視察。
隻見泊河泛濫過的地上,到處是一片片斑駁的痕跡。
泊河雖不若恒河大,可是也是一條貫穿整個鉑錫國的大河了,她的安靜與否關係著整個鉑錫國民的安危。
由於鉑錫國最近幾年都忙於內亂,當政者沒有心思治理河水,修建河堤,所有今年遭遇百年不遇的暴雨,河水泛濫所造成的傷害比預期的還要嚴重。
向一行人報告情況的人是鉑錫的河務大臣,因為有二王子西拉傑在場,河務大臣的話說得有些期期艾艾。
耐心地等他說完,雅蘭沉吟了一下,問西拉傑。
“你以為當務之急該怎麼做呢?”
“修築水事,無非是趁旱季開掘河床,修築堤壩,以及擴寬入海口。我想……目前最急的,應該是修築被衝毀的堤壩,迎接下一個雨季的到來吧。”
雅蘭點點頭。他說的這三項,向來是最有效的治水辦法,可是,她又覺得欠缺了點什麼。
“李陵,你有什麼看法呢?”
李陵看著河床專注而迷離的眼神,讓雅蘭的心莫名地悸動了一下。
他搖搖頭,略帶困惑地說道:“治水之道我雖然懂得不多,可是眼前的情景,還是讓我覺得很奇怪。”
“奇怪?”他的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對,奇怪。”他的手指著周圍的土地環了一圈,“這裏的地勢低緩平坦,土地鬆軟而肥沃,水質清澈,水源豐沛,為什麼不種植水稻呢?”
“種植水稻?”從治水到種植水稻,他的話題跳躍得太大了吧?
可是他確實成功地吸引了雅蘭的興趣。
“對呀!”李陵的眼中閃著晶晶的亮光,一個宏大而新奇的想法讓他整個人興奮起來。
“這裏土地鬆軟,適合種植,卻不適合修築堤壩,要想修築更高,更堅實的堤壩,必須從很遠的地方,運送沙土過來,耗時久而浪費人力;
這裏地勢低緩平坦,水流遲緩,即使擴寬入海口,可是一旦暴雨及至,水勢來得猛些,隻怕依舊不能及時地從入海口泄出。
這裏河堤不是很高,河床不深,水量也不若恒河來的大,若是及時疏導,應該不會有大的危害。”
聽他如此一言,不光雅蘭首肯,連西拉傑和鉑錫國的水務大臣,都讚同地連連點頭。因為他說的這兩點確實是事實,也一直是泊河治理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