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震蕩。腳踝輕度骨折。
我看著昏迷狀態中的藍澤，陷入了沉思。
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的生活。我的高中生活。
本來是那麼的平靜。那麼安詳。我們一直可以和平而且幸福地在一起。
是什麼時候。我身邊的東西一直一直地失去。
遍體鱗傷。無法愈合。
失去愛我的人。失去初夜。失去保護我的人。我愛的人。
一件件事情在攻擊著一個少女的底線。
我曾經問過——
“你的目的是什麼？”
“讓你徹底崩潰。”
對的。他做到了——那個自稱死神的人。那個把死亡看作遊戲的人。
“學姐。”元若菲進來了，“學長他，還好嗎？
我看得出來她已經哭過了。
“對不起……”她說，“我並沒有真的，讓你們跳下去……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會有這個結果……”
這時候，藍澤的父母也過來了。他們臉上帶著疲倦的麵容。看著昏迷的兒子，顯然變得無比沉痛。
我似乎更愧疚了。
他們有想過，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女生讓他們的兒子，承受這些痛苦？
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會怎麼看待我。
醫院十分寂靜。這是一個承載著無數死亡的地方。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眼淚的濕度還沒有消散。
手機響起來——
一條信息。
醫院是不可以用手機的，我忽然想起來。立刻跑出去。
如我所害怕的。是ｘ死神。
“怎麼？你聽不懂我的話麼？”
什麼意思？
手機又收到一信息。
“至今為止。你還沒作出選擇呢。”
我的心跳差點停止了——
【如果你不作出選擇的話。我可以幫你作選擇。那就是兩個同時失去。】
我立刻撥打顧霆的手機。
“嘟——”
“喂？”是一個年輕婦人的聲音。
“……請問，顧霆在嗎？”
“哦，他回來的時候說有點頭痛。睡覺去了。”
“……睡覺了嗎？頭痛？”
“嗯。我問他要不要吃藥，他說睡一下就好了。”聲音依然是愉快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他，真的沒事嗎？”
“嗯？你是他的同學嗎？”
“嗯。”
“有什麼需要我幫你傳話嗎？”
“嗯……不需要了。謝謝。”
當我記起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很早就有人告訴過我——
“經過腦震蕩的人，不能立刻睡覺。不然就永遠不能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