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位太醫從屋裏走了出來,向所有人稟告了一個令春蘭崩潰的事實:“啟稟太子妃、榮華郡主,屋內並無其他可疑的味道,隻除了……”他們一起高深莫測地看了正伏地大哭的春蘭一眼,然後又一起抬頭,看了邊上那名男子一眼,兩雙眼睛中閃過鄙夷之色。
呃……如此赤果果的明示,這樣做真的好麼?啊喂!
老太醫,您們調皮了!
春蘭被這個結果徹底擊敗了,徑直癱軟坐在地上,麵如死灰,喃喃自語道:“不會的,不會的,不是這樣的,怎麼可能沒有,怎麼會沒有?”碎碎念到最後,她竟然開始拚命抓扒自己的頭發,把長長的黑發一縷縷抓了下來,落在身前,看得人一陣毛骨悚然。
她這是瘋了的節奏啊!
祝院正大概也察覺到不對了,上前一把抓住春蘭的脈門,仔細查探了一下,歎息道:“受刺激過重,風邪入腦,神智不清了。”那意思轉換過來,就是妥妥的瘋了。
“嘶——”除非吸涼氣,這些京都城中一向高高在上的貴女已經不懂有第二種反應了。
卓琪華疑惑地看了一眼春蘭,再看了看從頭到尾保持沉默,對外界的刺激沒有一絲反應的男子,朝紅蓮使了個眼色。
她敢肯定,春蘭和男子的不正常狀態,很有可能是出自紅蓮的手筆。
果然,紅蓮發現自家的主子在看著自己,得意地抬了抬小下巴,一臉“求表揚,求撫摸”的表情,就差沒有在額頭上刻著:“這是我做的,厲害吧?”等醒目的字眼了。
卓琪華頭疼地轉回視線,繼續看著陷入半瘋狀態的春蘭,和陷入自閉狀態的男子,忍不住再次可惜的歎息了一聲。
他們兩個就算沒有被紅蓮下藥廢掉,此次算計她失敗也逃不脫死亡的命運,紅蓮會給他們下藥,應該也是為了替她出氣。
經過太醫院的兩位太醫一再驗證,春蘭沒有被下藥,屋裏也沒有藥物的痕跡,足以證明春蘭指責卓琪華下藥害她的言論並不屬實,那麼春蘭與男子在這裏偷情一事,也是她自己的個人行為,與卓琪華無關了。
太子妃麵沉如水,黑如墨汁,不情不願地拉著卓琪華的手說道:“既然有二位替榮華你作證,說明春蘭這個賤婢是在胡亂攀咬你,你受委屈了。”她的表情很溫柔,動作也很溫柔,那些話初聽也是溫柔的,善解人意的,而且還帶著撫慰的意思。
但聽在卓琪華的耳中,真是不鹹不淡的一句話,意義不大。
“沒事,榮華受點委屈不怕,不過是吃一塹長一智罷了。”卓琪華同樣笑得十分燦爛,隻是眼中毫無笑意,太子妃與她對視時,竟覺得危機四伏,寒意森森。
太子妃強笑兩聲,別扭地轉移了話題:“我們出去吧,安王應該接回新婚子了。”
“好!”卓琪華柔順地應著。
於是,前一刻還在針鋒相對的二個人,手拉手,親親熱熱地走了出去。
從頭到尾站在一旁看戲的五公主和朝霞郡主麵麵相覷,眼中閃著隻有她二人才懂的光芒,默默跟在後麵,前往前院去等著迎接新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