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鳳城先生咬牙切齒的問道,額頭青筋直冒,可以看見那上麵的青筋一根根都在跳動著。“你到底是從哪裏得來這種荒謬的想法?”
“老師,經過三年多的相處,想必老師很清楚我的為人了。我這人哪,脾氣不好不說,還倔得很,在某些事情上更是執著得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而我的底線,是我的夫君不能有第二個女人,即便是欣賞一下那個女人,在精神上與她曖昧一下也不行,這樣的我,如何嫁人?”
鳳城先生:“……”她的話,再一次印證了他對她性格的猜測,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與母親一模一樣的烈性子啊,這讓他說什麼好呢?
“如果對方背叛了我,我不知道自己在瘋狂之下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為免害人害己,還是獨身一人吧,也省得手上沾了不該有的血腥,髒了自己的雙手。”卓琪華深深吸了一口氣,攤開那雙瑩白如玉的雙手,前後看了看,才繼續說道。“每一個妾室都會分掉那個男人對我的寵愛,而她們都會想盡辦法生下他的孩子,而我,無法接受他與其他女人所生的孩子,卻也無法對著無辜的孩子下毒手。可是將來的事,誰知道呢……萬一我作孽太多,將來會下十八層地獄……到那時,老師您還認我這個弟子麼?你還會覺得我是你的驕傲麼?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你隻會以我為恥,後悔當初為什麼會收我為徒。而那個被妒忌恨意扭曲了的我,還是我麼?不是了,那不是我啊……那是魔鬼……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
卓琪華的這番話說得既悲哀又無奈,根本不像從一個十歲出頭小女孩口中說出來,反倒更像是一個曆盡千帆,看透了滄海桑田的耄耋老者。
鳳城先生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艱難的說:“如果,計兒答應你的條件,終身不納妾呢?”
“答應又如何?現在的他不納,不代表他以後不納。”卓琪華諷刺的笑了。“人心是會變的,此一時,彼一時,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說他會變,就連我都有可能會變。現在的他站在這個位置上,眼界不高,或許覺得我能與他相配,然而當他一步步往上走,眼界更加開闊,野心更大的時候呢?老師別忘了,他已從以前的那個無名小卒變成了舉國聞名的大英雄,人稱‘玉麵小戰神’呢。如果他將來在邊關立下更多的戰功,到達封侯拜相的時候呢?我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他?如果我不能站在他的身邊,給他帶來更多的助益,他怎麼可能還如從前一般看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