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朝霞郡主等三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受到的強烈震撼了,就是宮裏出來的幾位嬤嬤也與畫中人產生了共鳴,感同身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如果手頭上有鏡子,她們一定會掏出鏡子照一照,看看她們此時的表情是不是與第三副畫一模一樣。
卓琪華看著身邊人都若有所思的樣子,微微一笑,又畫了第四副畫。
這最後一副圖與之前的風格一樣,隻是畫上的女人年齡明顯已有四、五十歲,但她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神采飛揚,恣意而張揚,就算眼睛早已渾濁不堪,但那裏麵的光芒溫柔得能安撫人心,擁有著動人心魄的神奇力量,讓人情不自禁地跟著她微笑了起來。
明明什麼都沒變,可卻什麼都變了,明明早該零落成泥的花兒,卻重新煥發出頑強的生命力,讓人的心跟著她一起強有力地跳動了起來。
卓琪華在最後那副畫上寫了四個大字:“相由心生!”
放下筆,她望著眼前三名正在成長中的少女,用略帶心疼的口吻輕聲說道:“男人可以自私,可以不愛護我們,但我們卻要自尊自重,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保護好自己。隻有把自己的生活過好了,想開了,快樂了,才是讓仇者痛親者快的事。”
馬秀蘭喃喃道:“可是,那些小妾又不會讓你快樂,她們總會出現在你眼前膈應你。”她想到了家裏的母親,每每都被家裏的小妾氣得不輕,但凡有點讓母親開懷一點的事,那幾個小妾總能想出新的法子來惹怒母親。也不知道是不是母親被她們氣著了,最近的身體越來越差,臉上總是蠟黃蠟黃的,父親也就越來越不喜歡到母親的院子了。
現在仔細想想,母親臉上的表情,可不就是第三副畫上的女人麼?
“這是男人作下的孽,自然得讓男人去解決。若他們沒有把妾室納回家,正妻何須去麵對她們?若非他們給了妾室過分的寵愛,妾室哪來的膽子與正妻對抗?”說著,卓琪華又是極為諷刺的笑了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其實這個道理,與男人在官場上的遭遇是相似的,隻是他們不願去深思,不肯去站在女人的立場多想一想,卻一個勁兒的要求女人寬容大量,要賢良不善妒,要能容許他們多納美色回來享受罷了,這就是所謂的‘寬以待己,嚴以律人’,你們說,那些男人是不是自私得很?”
嬤嬤們緊皺著眉頭,很想張嘴反駁卓琪華,但往深一層想,她的話又不無道理,正是話糙理不糙。
隻是這些話若是給男人知道,恐怕又會傳出對她不利的名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