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太。”金枝應了一聲,悄然退下,底氣十足的去回複白老太太了。
跟在太太身邊多年,一朝翻身做主人,金枝的腰板也強硬了起來,經常敢給白老太太沒臉。要不是白老太太身體還算硬朗,看樣子還有許多年可活,她甚至巴不得那老不死的早點死了呢,免得一天到晚想法子搓磨她家太太。
不過太太也不怕搓磨,又不是當初的衛氏,任那老不死的如何出幺蛾子,太太隻管晾著那老不死的便是。
白太太見金枝走了,才咳嗽一聲,放下茶盞,繼續看著下麵的莊頭們,問道:“怎麼了,想不出來嗎?”
“太太,這個……”莊頭中年紀最大,最為德高望重的一位老者出列,苦著臉為難地回道。“雖說今年的雪下得好,都有大雪瑞豐年一說,如果沒有出現洪水、旱災等意外情況的話,收成至多與去年持平,可要是想要增加一成,還是有點兒難度……”
“夠了!我不是來聽你們的推脫之詞的。”白太太打斷老莊頭的話,淡淡掃了下麵的莊頭們一眼。“說起來,小霧山的莊頭何在?”
張莊頭立即出列,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回太太,奴才在此。”
“小霧山不是有兩個莊子,怎麼收成隻有一個莊子報上來?另外一個呢?”白太太閑閑地望著張莊頭,話裏的指向性很明顯。
莊頭們一聽,頓時明白了。
敢情這位又是想找小霧山另一間莊子的麻煩,隻不過往年一直被老爺壓著,找不成罷了。今年老爺早早便出了遠門跑生意,起碼一兩年內是回不來了,這位在卓府的地位穩得不能再穩,可不就是想把那位礙眼的五小姐給收拾了嗎?
心裏有了底,知道主子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莊頭們也不急了,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默默站在原地,由著被審問的張莊頭汗流浹背,不停地擦拭額頭的汗水。
“太太,那個莊子……”張莊頭舔舔幹燥的嘴唇,很想說那個莊子是老爺特意交待過,不用管的。可是望著白太太那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色,那些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行了,放任了三年,白養了她那麼久,總不能老吃著府裏的白食不是?”白太太眼都不眨地說著,腦子裏已經想著要怎麼弄死卓琪華了。
卓琪華的存在是必須抹去的,不然人人都知道卓府還有個嫡小姐,可不就是告訴人們,她隻是個繼室嗎?隻有卓琪華也死了,她才能真正舒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卓府再也沒有原配一說了(白太太這種行為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嘛)。
莊頭們聽了白太太的話,眼睛倒是眨著更猛了。
為了不讓白太太看出什麼,他們趕緊低下頭,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白養了那麼久?太太啊喂,您可不能睜眼說瞎話啊,您可是把人家母親的嫁妝全部收歸到自己的名下,劃給府裏的三小姐和四小姐添了嫁妝的喂,別以為我們這些莊頭住在莊子上,離得遠,一年也才與您見上一麵,對府裏的事情就真的不清楚了啊。
腹誹歸腹誹,莊頭們也不是傻的,哪敢當麵說出來啊,那不是自找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