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架不住世孫看重他啊,為此不惜與威遠公正麵對上,將威遠公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卻又拿心愛的世孫無可奈何,隻好給呂計擺臉色看,每次見了呂計都選擇了直接無視,隻當呂計這個人不存在。
府裏的人通常是看主子的眼色行事,雖說實在看不上呂計這種教唆世孫逃學的小人,但礙著世孫的麵子,倒也沒人敢當麵怠慢於他。
門房的人遠遠看見他便笑著迎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韁繩,點頭哈腰地說:“計小哥兒,今日怎地來得這般遲?可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此時天色已經微微泛黑,離城門關閉的時間不遠了,看呂計風塵仆仆的,想必是趕了很長一段的路。
“有勞!”呂計沒有回答門房的話,隻是神情淡淡地將韁繩和一個小荷包送到門房手中,自己則站在門外,等著府裏的人往裏遞信。
不過是一個借著討好世孫,經常上門來打秋風的無恥之徒,也敢對他擺臉麵,呸,真是太不要臉了。門房一邊暗自腹誹著,一邊讓一個中年奴仆進去給世孫報信兒。
等了片刻,沒等到石璟出來,反而見到了剛下朝回來的威遠公府庶子石青瀾。
“呂公子,可是在等璟哥兒出來?”石青瀾遠遠地看見呂計立於門邊,臉上掛著溫煦如春風的微笑,主動走到呂計麵前,與他打了個招呼。
按理說,以石青瀾的身份是不需要理會一個不明來曆的窮小子,甚至是對他禮下於人的,但石青瀾對呂計的感覺相當複雜,拿不準該用什麼態度來麵對他,隻能保持不交惡的表麵關係。
剛開始石青瀾並沒有往其他方麵想,反而將呂計當成仇人看待,認為是呂計破壞了他的奪爵計劃,對呂計始終沒有好臉色。
本來麼,石璟被擄一事,石青瀾實際上有參與其中,甚至是他親自動的手,將石璟帶出了威遠公府。結果一轉身,呂計就把人給救了回來,並親自送回了府中,得到了石璟的全心信任,站在石青瀾的立場來看,是該怨恨於他的。
可太子卻對此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太子認為,呂計雖是石璟的救命恩人,如今卻將石璟往歪路上帶,因著救命之恩,石璟對他簡直言聽計從,不惜與威遠公對著幹。有呂計在,石璟以後絕對會成為京都的一名紈絝子弟,與威遠公的關係也有可能越走越遠。
因著威遠公府隻有石璟這一位世孫,若是石璟無可救藥了,為了威遠公府不至於敗落,威遠公石驍勢必要重新確立承襲爵位的世子及世孫,到時候不需要石青瀾出麵做些什麼,機會便自動送到他的麵前,讓他能夠名正言順地接手威遠公府。
於石青瀾而言,呂計的存在實在是利大於弊。
有了太子的勸解,石青瀾才想通其中的關鍵之處,同時也改變了對待呂計的態度。
甚至為了讓呂計行事更加囂張無忌,每次見了呂計,他都盡量放下身段來拉攏討好呂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