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雪怕他察覺出房間裏有人,心裏蹦蹦亂跳,仿佛隻要長大了嘴巴,這心髒就能從嗓子眼裏跳出來。她微微鎮定一下心神,透出不悅的一麵,道:“這點小事也有人通風報信,南兆王做事還真的是滴水不露啊!要不要我將今日吃了什麼,喝了什麼也一並稟告給您啊?還是說您對我著實不放心,找人處處監視著我?既然這樣,您現在就殺了我,反正我對您來說也沒什麼用。”
“別多心,孤也不過是聽太醫院的說一嘴,哪裏有什麼人監視你。在孤這你絕對自由,隻要不離開皇宮。”玉利上前一步,道。洛然雪對他來說還有用,再說他還不舍得此時就殺了這個絕色美人哪。
洛然雪暗自咬了咬牙,盤算著怎麼送走這個瘟神,卻被他突如其來的抱起來。洛然雪驚呼一聲,道:“你幹什麼?”
玉利璀然一笑,如星辰般璀璨的雙眸劃過流光溢彩,將洛然雪放在床上,道:“才兩日未見,孤才驚覺自己對你已經種下情絲。孤不想再等了,就讓今夜成為你我的定情之夜吧。”想要征服一個女人,就要先征服她的身體,隻要與她做了夫妻,讓她臣服於自己,就不信她不和盤托出燕軍的秘密。
洛然雪猛然倒吸了一口氣,她都能想象下一秒洛離軒就會衝出來。她一腳踹開玉利,看著他即將發作的怒氣,瞬間讓眼淚凝聚在眼眶裏,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落下,哭泣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和市井裏的潑皮無賴沒什麼兩樣。我是已嫁之人,對你來說是不潔之身,你身邊女人不斷,外麵又有那麼多擠破頭都想伺候你的黃花大閨女,你何苦作賤我?洛離君摒棄昔日誓言拋棄我,讓我無依無靠。而和你相處的這段日子,你也一直守著禮,我以為你是個好的,原來你和他沒什麼兩樣。”洛然雪蜷縮在角落,抽抽噎噎的樣子讓人恨不能此刻就將人抱入懷裏好好疼惜一番。
玉利看著她這梨花帶雨的樣子,原本要發作的脾氣慢慢消散,最後凝結成一聲歎息,道:“你別哭,孤今夜不碰你。”想了想,接續說:“那洛離君不惜福不知道珍惜你,可孤不一樣,孤一定好好帶你。等孤打敗燕軍,定給你報仇。”
洛然雪微微抬起頭,紅腫的雙眼掃了眼他,用絲帕擦掉臉頰上的淚,抽抽噎噎道:“果真?”
“當真!”玉利重重的點了點頭,誘導道:“那你和孤說說燕軍都有什麼秘密?”
用帕子遮住有些掩不住的笑意,沉吟片刻,道:“燕軍看著凶猛,可也不過是表象。擺陣時總是以最強悍的精兵擺在最外層,所以你們的軍隊進攻時遇到外層就嚇得不敢攻進,往往就此棄甲逃跑。其實隻要攻進裏麵就知道,裏層的士兵根本不堪一擊。再者,洛離君喜歡用包抄的方法攻城,但士兵中的精英卻隻會留在前方當作先鋒,那些散兵蟹將才會從四麵包抄,而他們也不過是數量上看的多,其實並沒有多少戰鬥力。所以你的重心在哪裏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了吧。”
玉利的眼睛裏綻放出無限溢光,但卻夾雜著顧慮懷疑,道:“你說的是真的?”
洛然雪臉色一沉,冷然道:“我不說你天天哄著我說,如今我說了,你反倒不信了?好,你就當我說的是假話,左耳聽右耳就冒出去。”
“怎會?孤定是信你的。”玉利看她真的生起氣來,湊近她摟在懷裏,為她擦拭掉臉上還掛著的痕跡,“等孤打下大燕,你就是頭功,孤一定封你為後。”
玉利有了這樣的信息,自然著急想應對之法,哪還有空理會洛然雪,哄了一會兒便離開了芙蓉閣。
等玉利的身影在芙蓉閣的大門消失,洛然雪心裏的這口氣才算緩過來。暗自慶幸自己這說來就來的演技,將玉利騙走了。
“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宰了他!”洛離軒突然出現在洛然雪背後,冷冽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使者勾魂一般陰森。
夜越來越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光都羞紅了臉,躲在雲霧裏遮遮掩掩。洛然雪一時興起,大筆一揮在一張宣紙上寫下——高山流水,後會有期。再見之日,就是取你頭顱之時。
洛離軒來時就已記下陣仗,雖說帶著洛然雪,但也毫不費力,沒多久就破了八卦陣逃離了出去。等玉利發現之時,幾人早就離開了金陵城。
看著洛然雪和洛離君抱在一起,洛離軒黯然的低下頭,這一幕刺的他心裏生疼。那一瞬間,洛離軒寧願一直待在南兆的皇宮裏。雖然危險重重,但卻可以和她在一起。那幾天幾夜,是他這輩子都抹不去的記憶,雖然短暫卻是他這一生所有的美好。
洛離君攥著洛然雪的手,眼睛一刻都不曾離開她,但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那攥著的手有多顫抖。洛離君緊緊抱著她,深深的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見到她的那一刻這顆心才算是回了位。
“你終於回來了,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再也不會。”就連聲音都夾雜著絲絲輕顫,洛離君艱難的開口,一字一頓,雖是短短的一句話,卻帶著宣誓的味道。
洛然雪抬起頭,春水般的眸子沾染著些許氤氳,燦然微笑,隻對他一人。她的手緩緩爬上他消瘦的臉頰,動作遲緩卻輕柔,“我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擁抱了好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洛離君才慢慢鬆開手,將視線轉移到洛離軒身上,道:“阿軒,這次多謝你幫朕救出然兒。”
洛離軒心頭的苦澀湧上,目光落在他們交織在一起的手上,淡淡一笑,拱手道:“為皇兄分憂是臣弟應做的,將皇貴妃送還給皇兄臣弟也算是完成任務了。一路辛苦,皇貴妃此刻怕是累了,想來也有很多話與皇兄說,臣弟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