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利捧起她的臉,眼中竟真的多了幾分真情。他獵豔無數,從十四歲後就女人不斷。投懷送報的女人他來者不拒,而那些他看中的女人不管是出閣還是未出閣的,他都會搶擄回來。但他對女人的新鮮感卻少的可憐,往往一兩次以後就丟到了一邊。
這個女人卻不同,初次見麵應該是在文鬥會上,他易容裝扮成李煜本想借著那次的機會一展風采,從而得到洛離君的注意。但沒成想,卻被突然出現的女人搶去了風頭。雖帶著帷帽看不見她長什麼樣子,但她就像是一顆閃現出萬丈光芒的明珠一般照耀著人心。以後他以李煜的身份晉住到大燕朝廷後,隻在一些宴會上見過她,才知道原來她竟然是那日戴著帷帽的女人。
捋她來也不過是因為知道她對洛離君的重要性,想借著她來威脅他,卻不想洛離君根本就不如所想的那樣在意她。不但不退兵,反而又有了別的女人,那對他來說手中的女人就沒什麼用了。
但相處了幾日,她雖對自己的不冷不熱,但正是這種若即若離挑逗他的心直癢癢。宜喜宜嗔,風情萬種,那樣的眉眼神態像是對他的召喚一般讓人心動。
“那種男人哪裏值得你去留戀?”玉利輕輕一歎,溫熱的呼吸氣息直噴在了洛然雪的臉上,曖昧到極致。聲音輕柔的仿佛能擰出水來,讓守在玉利身邊的人都心裏驚奇。
洛然雪咬著下唇不說話,好一會兒,才道:“我累了,咱們回去吧。”
她不說但不代表玉利不知道,想著她一時半會俄兒恐怕是不能忘記洛離君,也不願強迫她,便帶著她回到了住處。
洛離君在麗陽城可不像玉利想的那麼輕鬆,他在屋裏來回踱步,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歎氣。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想到兩全的法子,也不知道小女人在玉利那受沒受苦。
這個春節是他過的最不好的一年,隻因心愛的女人不但不在身邊還被人劫持住。他前些天正好利用這裏的富商將一對姐妹送來的機會,偽裝成不在乎洛然雪的生死的樣子,就是希望玉利能夠看在洛然雪沒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放了她,可如今還是一點有關她的消息都沒有。
“皇兄,你還是沒有一點她的消息嗎?”洛離軒被他放了出來,並且也知道身邊有玉利指派的奸細,所以在外人來看兄弟兩個人勢如水火,爭吵不斷。而洛離軒也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甩開奸細的耳目,偷偷跑到洛離君的房間與他商議對策。
洛離君看著他走進來,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消息,就像是斷了弦似的。不過有時候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總比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要好吧。
“這樣下去怎麼行?她如何應付得了玉利那個奸猾之人?況且玉利為人最為好色,洛然雪在他手裏太危險了。”洛離軒滿眼滿目的著急,他等了這麼多日,每天都坐立不安,一想到洛然雪深陷囹圄,就心疼的跟什麼似的。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不如我去南兆的皇宮探一探,說不定能救出她。”一束希望的火苗在他的眼中燃起,他帶著祈求帶著憧憬的目光詢問洛離君。
洛離君堅定的看著他,道:“那怎麼行?你不會不知道玉利的皇宮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如果能來去自如,朕早就派人一探究竟了,還能在這幹等著嗎?朕知道你著急,朕比你更加擔憂!但此時盲目的衝動隻會壞事,我們一定要相處萬全之策才能救出她。”
“可是這麼多天你不還是一無進展嗎?皇兄,不能再等了。玉利那個畜生還不知會幹出什麼事來哪,她待得時間越長就越有危險。”
洛離君撇過頭,胸口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堵在那裏,讓他吐出來不是咽下去也不是。一口氣悶在胸口,道:“軒王你不要忘了洛然雪是朕的女人,該著急的是朕!”
洛離軒輕笑一聲,笑容在臉上慢慢消散,換來幾許苦笑,低下頭側目看著他道:“若是你能保護好她,我何苦這麼著急。”
“阿軒你要記得她是你嫂子。”洛離君橫眉怒視著他,喝道。
洛離軒轉過頭回道:“你沒有保護好她,讓她落入玉利的手中。現在過去這麼多天,你還是沒有想到主意去救她。你既然不周全她,為何要帶她出來?”
洛離君看著他的後腦勺,看著他這個樣子,簡直恨得牙根癢癢。他們兩兄弟何時吵過嘴紅過臉,但這些天他天天對自己沒有好臉色,自己憋著氣向誰發去?他撐起額頭,喘著粗氣平息怒火,半晌道:“我們不要吵了好嗎?還是想想怎麼營救她吧。”
“我不等了,我也等不下去了,我要去找她,再這樣我會瘋的。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找到她。她生我就生,她死,我也不活了。”洛離君站起身,走向門口,看著門外的月光,圓月當空,本應是人月兩團圓的日子,但因為她的不在,覺得分外蕭條。
洛離君心頭一震,直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之前他說過類似的話也隻當是他的一時氣話,沒想到今日他卻說出這樣的話。
她生我就生,她死我也不活了。這樣的話洛然雪也曾說過,上黃泉窮碧落,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洛離君自問能否為了洛然雪不要性命,他自己都不知道。不是他不愛,是他還沒有達到為了洛然雪連性命都不顧的份上。可如今這話卻從洛離軒口中說出,這不能不讓他震驚。
自己對洛然雪的感情原來根本不及洛離軒對她的感情,原來他對她的感情已經到了生死相隨的地步。和他相比,自己對洛然雪的愛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阿軒——”良久,洛離君喚道。
洛離軒回過頭,之前的爭鋒相對慢慢釋然,換上他平日裏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洛離君,道:“我知道她心裏隻有你,即便我付出的再多,她眼裏都沒有我,可我從來不在乎這些。你和她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為你為她我都能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我都在所不惜。我隻想默默的守著她,隻要你和她幸福,我做什麼都願意。皇兄,讓我去金陵城吧,在這裏,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