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陌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那些話一出口，或許很多事情就沒有回頭的路了。
“我很清楚。”皇甫陌宣的話輕輕落下：“可這些都是事實，是我自己也不願麵對的事實。”
“那就不要麵對不好嗎！”我的心微微地顫抖，怕聽到他說出不得了的話來。
“你以為，我沒有嚐試過嗎？”
我的手也開始輕輕顫抖，為什麼這種時候，你還會願意這樣對我。
皇甫陌宣苦笑：“可是不行，你知道嗎？”那麼輕的聲音，卻如千斤重：“我以為烈酒千觴，可解我苦，可醉夢裏出現的也是你。我以為冷酷相對，可毀相思，可轉身之後才發現傷的還有我自己。”
“皇甫陌宣，夠了……”如果冷酷，請冷酷到底吧……
“我試著接受你，接近你，可是越那樣，越會覺得我是在自欺欺人。每次見到離王，我都會懷疑，我王府裏麵的王妃，是宣王妃，還是離王妃？”
我退了數步，直到頂到梳妝台，手被撞得生疼。除了那次皇宮回路上皇甫陌宣失控過以後，他從不曾在我麵前如此坦白告白過，就算那些溫和如水的相處日子裏，也是有著處處的防備，有著層層隔閡。
“夠了……”喃喃著，恐慌著，有些話一旦說開，我會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已經很混亂的心隻會變得更加混亂。
“我試著相信你，試著要賭上愛情，可是最後，你卻突然多了那麼多的秘密，對我，守口如瓶。你要我，如何全心地信你？”
我全身微微顫抖，我從來知道自己也有問題，我從來沒想過要把所有的過錯推到皇甫陌宣的身上。
可是……我沒法說出秘密，皇甫陌宣也必然沒法全心信我，結果不是已經注定了嗎？既然如此，皇甫陌宣，你如何忍心，來攪亂我的心，又如何可以，用愛的名義，來打亂我的生活？
“皇甫陌宣，你怎麼可以，這麼狡猾……”抬眸看著皇甫陌宣的眸中，紅紅的一片：“說到底，你沒法相信我，那麼說這麼一大推看似蜜語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說你愛我，怪我讓你這麼難過？那麼然後呢，你想要我同情你，還是想讓我把事情都向你坦白？”什麼愛，什麼難過，你又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在你的心裏，我還是那個曾經的水苑絮，你從來沒有自己來感受哪個才是真正的我，那麼你的愛，又是對誰？“你說過你愛我，是不是……你說你想要賭上愛情是不是……那麼有些事情，就等你真的賭上了你的愛情後，再和我開口吧！”
皇甫陌宣猛然拽緊拳頭，被氣得全身發抖，直直盯著麵前的女子，心中真的不明白，這女人怎麼可以狠心成這個摸樣。
原來他的愛在她的眼裏如此不堪，隻為了陰謀和得到才存在，原來他在她的心裏也是不堪的，不堪到要對著一個女人說著愛裝著可憐試圖圍困住她。而那一席話，居然讓他完全無法辯駁……
“水苑絮，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他真是瞎了眼撞壞了腦袋，才會對她這樣，到最後還要被說成這副摸樣。“好，好。”皇甫陌宣站起身，一連說了兩個好，拳頭拽得很緊很緊：“我走，我走……”
看著皇甫陌宣離去的背影，我已然癱坐在椅子之上，覺得全身都被抽幹了力氣一樣，連呼吸都變得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