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婷現在心情很忐忑,她一直都道自己男朋友陸小明是個很耿直的人,但從來不知道他可以耿直到這個地步。
昨天晚上他沒回家,她也沒回家,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這應該很正常,她和他在一起三年了,她對他很滿意,也知道他是個很負責的男人,到這個地步該發生的就應該讓它發生,不然矯情給誰看。
結果早上醒來第一句話就把她雷到了。
她設想過很多陸小明可能做出的反應,甜言蜜語的,賭咒發誓的,或者再來一……咳咳!沒有期待!絕對沒有!
甚至還想過自己眼瞎了三年看錯了人,早上陸小明會說:“想不到你還是處女,對不起,我隻是玩玩。”這樣想想還挺帶感,男人就應該這麼帥嘛……個屁啊,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應該用柴刀呢?還是柴刀呢?還是柴刀。
結果這廝凝視了她十秒之後……肖婷確實找不到比凝視更恰當的詞了。
“我們趕緊去結婚吧,等孩子出生了好上戶口。”
我去他大爺的好上戶口,這句話槽點太多肖婷都不知道從哪吐起。
敢情結婚就是為了給孩子上戶口啊。
就算你一發入魂離孩子出生還有十個月呢你就準備給他上戶口啊。
你昨天晚上把人家姑娘給睡了,今天一大早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討論怎麼上戶口啊。
“我們連父母都沒見過現在就結婚?”
最後這句肖婷已經吼出來了。哄完發現自己吼的點完全不對
“哦對,還要先見父母,那先見你的還是我的?”陸小明被吼得有點莫名其妙。
“你的!”肖婷咆哮出聲。
然後肖婷發現TM的這死心眼的男人還真的就準備帶她去見父母。
他先是帶他去了城東最繁華的地方取了給她的衣服。
真的是“取”衣服,一件旗袍,白底青花。店員告訴她這是一年前訂做的,就是她的三圍她的尺寸,而且還有配套的日本產的真絲內衣。
穿上那一身肖婷整個人都傻了,早晨的各種急躁不安惱怒統統煙消雲散。
除了小肚子有點緊,從頭上的發簪到腳上踩的正宗千層底,都說明完完全全是給她一個人設計的東西,鏡子裏的自己仿佛是從水墨畫裏走出來的。
她突然想起去年,陸小明一個土木工程係的學生,有一段時間常常跑到服裝設計係蹭課,還煞有其事地要了她的尺寸,她還挺狹促地報小了腰圍。
然後陸小明就帶著前所未有地漂亮的肖婷去了城西的紅燈區……
肖婷腦子已經完全空白了。TM的這叫什麼事?帶女朋友去嫖娼嗎?還是準備把她賣了?
然後跨過那條因路麵新舊程度不同形成的線,陸小明就從牛仔褲右邊放鑰匙用的那個小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折刀握在手上。
大馬士革剛特有的花紋遍布其上,肖婷知道陸小明隨身帶這一把刀,但還是第一次看見它打開。同時,紅燈區裏那些之前夾雜這各種目的的目光瞬間消失了。肖婷覺得溫度瞬間就高了,一股熱情撲麵而來。
陸小明帶她走進一條小巷子,那是條死路,一直到盡頭,然後把一個小神州的銀幣從牆頭扔過去。
然後牆就裂開了,一個男人露出來,“喲,稀客啊,有什麼事嗎?”
肖婷覺得這一句很有網遊裏NPC的味道。
“那把珍藏版的格洛克,叫“德州拂曉”的,錢找我弟弟要。”
男人深深地看了陸小明一眼,再深深地看了肖婷一眼,然後遞過來一個鍍銀的小箱子,就兩塊磚並在一起那麼大,兩塊磚疊在一起那麼厚。
再遞過來一瓶酒。“白送一瓶紅牌伏特加,你爸喜歡的,他媽的一個中國人喝什麼洋酒。”然後咧開嘴笑了,“昨天爽不爽啊?”
陸小明接過盒子和酒,頭也不回地拉這肖婷就跑了,肖婷好像聽到那個男人在嘟囔什麼。
然後現在肖婷繼續很忐忑地就下了車,手裏拎著箱子和酒,路上陸小明已經告訴她了這是要送給陸爸的,而且明確告訴她見了陸爸一定要先喊“爸”。
肖婷知道陸小明家裏的情況,也一直很好奇獵人是群怎樣的人。
雖然國家承認了獵人,但“特殊戰力派遣公司”、《特殊戰鬥能力人員限製令》、《特殊戰鬥能力人員特別法》等等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獵人不是軍人,不穩定因素太多,而掌權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不穩定因素。
所以獵人和普通人之間,始終是有隔閡的。
陸小明在大一介紹自己時,是唯一一個主動承認自己老爸是獵人,自己弟弟是獵人的人,所以他朋友不多,但也因此能被一些和他相似的人接受乃至尊敬。
肖婷也是從那時,覺得這個男人,有、擔、當。
陸小明把肖婷拉進了門“爸,媽,我回來了。”
“哎呦明明啊,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