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第一章,第二章(1 / 2)

序言已記不清楚的年代努力回憶著,回憶著這一切之前,總是有點模糊,總是一些片段,總是連不起來。

回憶到的總是幼稚,回憶到的總是讓我不屑一哂。想找到那些純真,為何腦海裏難以浮現,找不到了,找不回來了,就這樣吧!

記得那年,已入冬,有些高興,有些害怕,有些期待。還是想不起那個武裝部部長的臉,但是我知道那是一個很值得信任的臉,臉上泛著微笑,也許我來體檢他很高興吧。身高一米七十七,體重七十五公斤,他笑著說了句,小夥子挺不錯。那年十七歲。

回家的等待是漫長的,記不清楚漫長的等待中是個什麼感覺了,隻記得等待的漫長。穿上沒有肩章、領花、帽徽的軍裝,戴上大紅花,一共五六個人,又或是七八個人。來接兵的是兩輛勇士車,還未走時,覺得爸媽哥哥朋友們有點矯情,車發動了,眼淚就在框中打轉,最終沒有下來,反正我記得是沒有下來的。

武漢上的飛機,第一次坐飛機,有點新鮮,現在已不記得是什麼樣的新鮮,但我知道一定是新鮮的。成都呆了兩天,難熬的兩天,總是在揣摩那時候的心態,應該是覺得難熬的。又上了飛機,直飛西藏邦達機場。下了飛機,真是另一個天地,湛藍天空,蒼茫土地,震撼心靈,也有點覺得不現實,還沒有到隨遇而安的境界,總是跟別人說不出幾句話,心裏有點難受,身體也有點難受。

剛到營房,臨時的,像個大倉庫,滿是人頭,也沒人管理,從鴉雀無聲到人聲鼎沸,無所事事,好幾天無所事事。

第一章軍隊,就是紀律,就是服從。兵,就是按紀律運轉的機器,就是服從命令的支配。

我知道新兵連很苦,但是現在想來,就說不清楚到底怎麼苦了,每個老兵應該是一樣的,苦過了就感覺不到了,新兵連讓一個人懂得要遵守紀律,這裏的紀律是絕對的紀律,不容一點瑕疵,這是新兵連讓這些還沒有成為士兵的人懂得的。

發了支槍,有些舊,但是保養的特別好,拿在手中有點冰涼,也有著沒有想到的重量,看著眼熟,像是遊戲裏麵的AK47,但是那時候知道這不是AK47,這是八一杠,那時候認識了八一杠。

看著班長的動作,原來槍是可以這樣輕鬆拆裝的,心中頗有點“原來如此”的味道,看著拆出來的一個個不是那麼精致的零件,心裏想著我要是個鐵匠,我也能做出來,雖然想法有點可笑,但是槍的構造真是比我想象的要簡單無數倍。想象拿著槍,對著敵人一陣掃射,敵人像麥子一樣被割倒一片,又想著趴在草叢中,看著敵人出現,一槍撂倒,想著想著笑了起來。

槍的左側,握把上方有個小開關,那是從前沒有過概念的,就是快慢機,也可以說是保險,0是保險,1是單發,2是連發,學到了。學到這個讓我有點高興,但是後來才知道我連這個都沒有學好。很認真的聽著班長絮絮叨叨,那些拆裝步驟,十分鍾就會了,發顆子彈玩玩吧,心裏念叨著。

真的要發子彈了,高興,興奮。班長反複講著這注意、那注意,很是認真聽了,但是班長帶著吹噓的口氣講原來發生的一些靶場事故,我就有點沒當回事了。姿勢演練過無數次,要開槍了,有點緊張,有點興奮,扣動扳機,嘭,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響,卻有點出其不意,感覺扳機還沒到底就響了,子彈就跑了,肩膀感覺一股小力撞擊,沒有到我心理時間就擊發了,當然子彈也不知道飛到哪去了,靶子後麵塵土飛揚。聞到了那股形容不出的淡淡火藥味,似乎有點喜歡。嘭,有點感覺了,再嘭,一人五發,顯然是沒過癮,心裏想著要是能給兩個滿彈夾,一氣亂掃,那該多爽,有點摳門。

那時候知道槍是殺人用的,此外就沒有太大感觸。男人當玩槍。

投彈有點心虛,班長越教,越有點害怕,他老是說這樣的話後果很嚴重,這樣也很嚴重,那樣也很嚴重,這樣有生命危險,那樣也有生命危險,最後說一句,別緊張,沒事,很簡單的。相比那些很嚴重,最後的安慰顯得很無力。

有驚無險的站在水泥牆後,聽著似乎沒有春雷響的手榴彈傳來巨大的震動,很爽,淡淡火藥味傳來,通體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