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後,我再一次見到了林景生。

他站在講台之上,麵對著台下上百的學生,顯得平易近人而且從容。他邏輯分明的講解著ppt上的專業知識,聲線溫和,卻比記憶裏的更低沉。眼鏡鏡片上反射出投影儀的光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眼睛。我眯了眯眼,我看見了他中指帶著一枚戒指。

這些年來,我一直期待著與他再次相遇。夢裏夢見了無數遍,腦海中演練了無數遍。

我坐在最後一排,看見他好像向著我的方向望了一眼。於是飛快低下頭。

下課之後,陸歡歡在我耳邊說,“哇!怪不得你死活要來聽大三的專業課!這個教授氣質也是絕了!沒天理了!我們怎麼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遇到這種老師……”

我再沒聽進去她講的話。

正午太陽明亮得近乎刺眼。天藍得嚇人,學校裏充滿了熱鬧的氛圍。我隔在熱鬧的外麵,忽然清醒的意識到,時光之於互不相見的人,總是在溫柔的外殼下裹挾最深的殘忍。曾經在我腦海中擁有無數具相的人,曾經陪伴我給我溫暖的人,曾經眉眼青澀目光清澈的人,在離開的七年,變成了另一個樣子。更好更優秀,也更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