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熱烈的掌聲才把我從思慮中驚醒,我站起來雙手作揖說:“謝謝老板的器重,以後還得仰仗各位,謝謝!謝謝!”
散會後,他覺得不放心,找我又談了一會兒,直到我作了保證,他才放我走。回到公司早已過下班時間,隻有陳亮還沒有走,看到我回來,跑過來就問:“大哥,又有什麼好項目做啦,讓我也跟你好好地幹一場吧。”
我苦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開玩笑道:“從今天開始,你得禁欲,少想女人,多做事,你能做到嗎?”
我就是這麼個人,在怎麼苦悶,也忘不了嘻嘻哈哈,用俏皮話拿別人開心,讓自己也開心,正和陳亮說到熱鬧的時候,韓冰打來電話問昨天是不是見過梅雪了,我沒隱瞞,韓冰接著問我:“那她有何打算啊?”
“好像下定決心,非離不可了吧。”我猶豫著說。
“那離了後,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肯定娶她了。”
“你先別忙著下結論,再等等吧。”
“兄弟,你別為我擔心了,這點事我能搞定,哎,你和你男朋友怎樣了?”
“風調雨順,他正在處理上海那邊的事,可能很快就來北京了。”
“那不是我們以後約會不方便了嗎!”
“呸,誰和你約會呀,就是約會,也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去,免得你再起賊心。”
韓冰哈哈地大笑起來,邊笑邊說:“不過,向來好事多磨,你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啊,等你把一切都理順了,我請你和你的小情人吃飯,我們會成為好姐妹的。”
我感慨著說:“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和我這種人糾結在一起,還成了這麼好的朋友呢?”
韓冰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然後戲謔著說:“我想,可能前世欠你的吧,這輩子還債來了。”
我也笑著說:“那兄弟你自認倒黴吧!”
趕到中國現代文學館附近時已是晚上,這種大海撈針似的尋找,我一點把握都沒有,看著來來往往擦肩而過的人群,我眼花繚亂,茫然無措。我仔細地察看了附近的IC卡電話後,便遠遠地找了一個尚可藏身的地方縮了起來,點上煙叼在嘴裏,盯著小區那邊進進出出的人們,儼然雞鳴狗盜之輩。黑暗中,煙頭一明一暗,我的腦子裏也忽明忽暗,麻木和失望中還若隱若現地透著丁點希望。我啞然失笑,這種本該是一個十六七歲大的毛孩子做的事,我居然推遲十年後才來做,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忽然,馬路對麵一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定下神來仔細一看,那人正是梅雪的丈夫柴忠日,他手裏拿著一包東西,站在那裏正東張西望,轉頭便跨過馬路,在我的視線中消失了。
柴忠日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地方,我感到很意外,一時手足無措,難道梅雪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也是約在這裏?我扔掉煙頭,站起身來剛要活動一下蹲得發麻的雙腿,突然背後有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一激靈,回頭一看是梅雪,這才把差點被她拍散了的魂收了回來。她做了個不許出聲的手勢後,拉起我鑽進旁邊的一個小區,爬上五樓,開了門後說:“快進去吧,這就是我現在住的地方了。”我走進屋裏四處看了看,這是一間很小的單居室,屋子雖小,但敞亮,從臥室的窗戶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麵來來往往的行人,看來之前對她種種猜測和擔心都是多餘的了,我來到窗戶前,朝外望了一下,很清楚地就能看到我剛才藏身的地方。
梅雪把擰幹的毛巾遞給我,埋怨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嗎,等我把事情解決完了,會去找你的。”
我一邊擦著臉一邊看著窗外說:“人家不是不放心你嗎!哎,我看見他也來了,你約的嗎?”
梅雪顯得異常平靜,對我說:“本來打算再晚兩天找他,後來又一想,反正早晚都要見的,早一點解決,也許對我們都有好處,就約了他,今天好好談談。我現在就下去了,你在這裏等我,千萬別下去添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