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內的一處偏殿,秦陽沉靜的跪坐於榻,正奮筆疾書,一側的幾人在激烈的探討著,他偶爾抬首點撥幾言,一樣樣看似複雜之事便輕易解決,十星悄然入內,奉上一封書信,退至角落候著。
秦陽抽出細閱之,輕蹙眉頭,撇去一眼,見十星微微頷首,他又仔細的掃了幾番,放置一旁,麵色明顯暗沉不少,殿內的幾人聲低至漸無,幾人惶恐的對望著,又有何大事了不成?
“啟稟王爺,可是有何緊要之事?臣下們願竭力分之。”一人裝著膽子啟奏以表衷心。
十星抬抬眼皮瞄了瞄,鄙夷著:不知死活的老家夥!未來的國母亦是爾等能觸之!
“無,”秦陽擱置筆墨,將那封書信放於懷中,起身道:“今日朝堂之事下不為例,若有再犯當嚴懲之。”
幾人楞了楞趕忙應聲保證著。
“啟稟王爺,臣下鬥膽請柬,王爺即將繼承大統,尚無子嗣,更應廣納後宮,雨露均沾,繁衍子嗣乃是頭等大事,王爺,臣下逾越,懇請王爺恕罪。”一文臣恭謹的跪拜匍匐著請罪。
另幾人見此亦紛紛效仿著請罪並懇請。
秦陽背著手,冷冷的看著殿下的幾人,繼而一抹笑意掛在唇畔,道:“眾位大臣如此為國操心,本王甚是心慰,可惜了......”
“......”幾人麵麵相覷不解的望著。
“本王秉奉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根本來為人處世,爾等需得謹記才是,做好分內之事即可,至於後宮......此事無須文武百官操勞。”說完不待回應便大袖一揮,施施然徑直離去。
言語裏隱隱的陰沉與狠利叫的幾人忍不住抖了抖,其下心思各異,國事家事天下事,哪樣不是朝堂之事?一直以來待人皆是溫潤謙和的王爺竟如此護短?難不成是逆鱗所在? 可倘若那位真坐上了後位,他們府裏的貴女們又該如何自處?
十星將各人的小算盤一一收入眼底,一幫子倚老賣老的家夥,癡心妄想著攀上更多的權勢,居然打起後宮的注意!哼,貴府的那些矯揉造作的千金們還不夠夜主子幾日玩玩,揮揮手便滅之的玩意有何用處!
一星臨出殿門前回首瞪了一眼十星,其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退去。
在偏殿的後花園裏尋著主子,低矮的草胚子夾雜著名貴的花種,花房新培育出的綠菊正綠意濃濃,獨樹一幟的傲立在一片嬌豔欲滴的花海中,不予爭輝,隻是靜靜而立。
五星無聲的來到,低聲稟告:“主子,湯藥已備上,”
“呈上,”低沉清潤的聲。
一星拐過轉角聽見主子吩咐著,一盅酸澀的湯藥黑濃,主子已服用月餘了,且日日避開與夜主子朝夕相處,可夜主子似乎尚未發覺主子的用心良苦。
“窩在府內憋壞了,嗬嗬嗬,”秦陽想著她定是無意之中察覺到府內的隱秘之處,輕笑著道:“哦,一星,青楠許是明日便出關。”
一星呆滯了幾息,麵無表情的臉龐乍然一亮,後又歸於平靜,隻是低聲嘮叨著:“有夜主子的良方,她定是痊愈了。”
秦陽似有若無的瞟了一眼一星,眼底的警告之意明露。
一星垂首低了低身子。
十星又急匆匆的奔來,趕忙稟告:“主子,夜主子領著數人出府了,楠莊主已出關。”
“嗯?方才不是說在小憩麼?”秦陽回過首問道。
“......許是楠莊主出關後功力大增......夜主子一時歡喜著便出府遊玩遊玩......”十星猜測著道,主子您自個的女人您都摸不透心思,他哪知曉了,不得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麼?
“主子,可要出宮散散心,解解乏?”一星適時的提議道,他注意觀察了主子的神態,明顯是向往久矣,嗬嗬嗬。
“如此甚好,更衣,微服出巡走矣,哈哈哈,”秦陽開懷大笑著,大袖一甩,快步走向殿內,更衣去也。
十星愣愣的看著主子那急不可待的身影,五星不是說,男女之事上,再深的情義日夜相對著也會有情淡、厭煩的一日,可主子這朝昔相處已是六年有餘了,居然還是一副急吼吼的神態?夜主子果真不是尋常人呐,太過強悍了。又或是,主子乃是念舊之人?
一星抬起一腳便踹去,狠狠的瞪了瞪,隨即輕飄飄的尾隨著主子離去。
十星則是委屈的跺著腳不敢吭聲,他這是招惹誰了?
..............................................................
內城的一街道,一輛漆黑平頂無奇的馬車緩緩駛來,駕車之人雖是不起眼的青袍,明眼人掃一下便瞧出那衣料的暗紋與製工皆是上乘,再又言之,能出現在內城之人,不是達官便是貴胄,不過,前朝的動蕩將將翻篇,現如今大搖大擺的駕車行駛之人定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