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眼空洞茫然無神,無謂了,不疼麼?不過是心死了而已!
醒來三天了沒動彈過,全身的骨骼分裂重組般的疼痛也麻木了,望著這陌生的房間,她恨!唯一的期盼沒有了......
聽見遠處有人小聲交談著:“整整三日了,不曾服用過湯藥,亦不曾用過膳食”
“青楠姐姐,你看......如此可怎辦才好”
“師祖有交代,我等須盡全力”
“可......”
“膳食先備上”
“是。”
輕盈的腳步傳來,片刻,外室的房門打開,隔著紗簾一縷陽光反射進來,她覺得有些刺眼。
走進來的女子身著白袍,肌膚白皙,麵容精致,眉眼甚是溫柔,約十七八,手捧著銅盆,跪坐在離地一尺的塌邊。
她眯眯眼,感到莫名的厭惡。
“姑娘,可要梳洗?膳食已吩咐下去,稍後便可用膳了。”白袍女子略微抬了抬頭,款款詢問。
她漠然不語:莫名的來到此處,唯一的希望期盼都沒有了,還要活著麼?心底撕裂的悲痛......
“姑娘......可要麵見師祖?”白袍女子注意到床上的人眼角的淚還沒有幹,麵容悲戚,不禁詢問到。
師祖?應該就是罪魁禍首了。
“見,”嗓音沙啞,喉嚨刺痛。她想知道原因,為什麼會在這裏,這個莫名的朝代,莫名的地方。
“青楠服侍姑娘梳洗,可好?”白袍女子立刻歡喜著道。
“沐浴,”她堅持著要死也要幹淨的死去,幹幹淨淨的能見父母孩子最後一麵。
全身疼的發軟,白衣汗濕又捂幹,三日未曾動彈,已有異味。
外間有人進出。
“姑娘,水已備上,青楠服侍姑娘沐浴。”白袍女子歡快的忙碌著。
在白袍女子的攙扶下緩緩的移到外間旁的耳房。入眼的是木質五扇鏤空雕的屏風,雕刻的十分美觀,換洗的衣物搭在上頭。
一角的矮幾上擺放著一盞紫銅麒麟香爐,靜靜的吐著雲紋般的香煙。
繞過屏風便看見超大的浴桶煙霧繚繞,隱約有花瓣漂浮著,淺淺的清香繚繞。另有兩桶冷熱水在一旁。
“出去。”
“......是,青楠在外間候著,姑娘隻管吩咐便是。”
門關上,房裏有些許陰暗,試了試水溫,思索......上一回洗澡是什麼時候了......
整個人浸在水裏,窒息般的疼痛,嗚咽著淚不止,她想孩子,一年了,想的要瘋了,她更恨!恨老天為什麼要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