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樓腦海之中幾乎沒有其他想法,他迅速跑下車去,可是由於距離日本人少說也有五六十米,等宮小樓跑到位置時,隻見到一個美麗卻驚恐的少女被日本人從車內趕了出來。
貨車裏已經沒有什麼動靜,大量的血液從車裏緩緩流出,滴在地上,染紅一片。
日本人看著少女,麵麵相覷,這少女給他們同樣帶來了震撼。他們互相對視著,仿佛希望從對方那裏看出點什麼,不約而同的,他們都從對方眼中找到了一絲野獸般的情緒,這在這群以殘忍苦修、瘋狂磨練意誌而著名的忍者世界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日本忍者是個視榮譽和命令更甚於生命的團體,他們默默的押解著冷清雪,等待著主持人的命令。
“住手!”宮小樓有些緊張的看著這裏,如果僅僅是之前那幾個日本人的話,他毫無壓力,可是現在這群日本人裏,有三個令他不得不重視的人物。
一個就是日本人的首領,那個老頭,還有兩個是走在隊伍最前端的兩個人。這三個人,宮小樓無法看穿他們的實力,也就是說,對方至少也是地階高級!
藍天默默的跟在宮小樓身後,這個時候的藍天,仿佛真正認真起來了,他一言不發的觀察著場中形勢。
“情況不妙,本來我們的優勢就不大,現在對方手裏有個人質,哼,看你的眼神也就知道很在乎她了,不過,她的確是個人見人憐的美女呢。”藍天淡淡的不屑話語,突然從宮小樓背後傳來。
一直在後麵的空木嚴生急忙跑到前麵,他彎下腰去,對著老頭用日語說道:“古樹大人,這兩個人就是之前我所提到的,其中短發的那個就是鍾小樓。”
古樹看了一眼冷清雪,他蒼老的臉上現出一副得意猖狂的笑容,緩緩的轉過頭來,看向宮小樓:“哦?你就是鍾小樓?”
宮小樓沒有立刻回答,他看到冷清雪望向了自己,臉上寫滿了恐懼、哀求和不明所以。宮小樓不知為何,胸中的氣血為之凝結,緊張得連呼吸都變的困難。
難道,我與她前生今世有所瓜葛?為什麼看到她害怕惶恐的表情,我的心也同樣地抽痛,同樣地停頓?
還是,本就是對她動了真情,那刹時間的一道記憶,就讓我如斯地難以忘卻?
宮小樓心中紛亂如麻,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不錯,我就是鍾小樓,放開她!我來做人質。”宮小樓想了想,決定讓自己替換少女當作人質,從中減少風險。
可是宮小樓並沒有搞清楚自己在對方眼中的地位,古樹笑了一聲:“真是個愚蠢的家夥,現在我有個毫無反抗能力的高級籌碼,怎麼願意去換個危險的低級籌碼?”
“噌!”藍天從宮小樓後麵走到旁邊,不知何時,他手裏竟多了一把古樸的長劍,此時,長劍已經出鞘,青光綻放,泠泠逼人。
“小樓,難道你還看出來麼,不用武力是沒法解決的,這群日本人是在拖延時間,沒看到那邊有人偷偷把貨車裏的東西,往他們的車裏搬送著麼?”宮小樓順著藍天的話音看去,果然見到一塊粉紅色的長方形水晶石被抬到那輛黑色商務車裏。
“古樹先生,放開那個女孩,不然,別怪我出手了!”宮小樓仿佛下定了決心,狠狠的對古樹說道。
古樹聽到宮小樓說出自己的名字,倒是愣了一下,之前隻有空木嚴生用日語道出過自己的名字,他沒有多想,看到東西已被放好,時間也差不多了,遲則恐變,於是說:“夜熟道,左津劍一,你們兩個留下纏住他們,不要硬拚,其餘人跟我先走。記住,組織的榮譽高於一切!”
“是!”留下來的兩個日本人正是令宮小樓不安的其餘二人,他們微微彎腰應承著,但是雙眼卻緊緊的盯著宮小樓與藍天。
到了這個階段,宮小樓再也忍不住了,他心中也是有點小小的怒氣,被人無視的滋味總是不太美的。
可是正當他想出手的時候,臉上突然傳來數道冷芒割膚的異感,宮小樓想也不想就往旁邊閃去,可是身體卻跟不上他的神經,似乎慢了一點。幸虧這時,藍天就在他的旁邊,他一把拉住宮小樓的胳膊,連續往左邊與後麵移動了幾次。
“吭!吭!吭……”,定下身形後,宮小樓低頭看去,就在他與藍天原本呆的地方,厚實的混泥土地麵上,鑲嵌了十餘塊四角猙獰的忍標,忍標上冒著青黑色的光芒,隱隱透出了毒素的色澤!
瞬時,汗水從宮小樓額頭冒出,滴下,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小樓!以前聽我爺爺說,你們魔門……核心子弟,不到仙階一般都不出世,我現在總算明白了,沒有擺脫地球引力的束縛,現在的你,實在和普通人一樣脆弱!”藍天有些氣急敗壞的對著宮小樓低聲說道,當說到“魔門”二字的時候,似乎覺得有些不妥,變了變臉色。
宮小樓“哼”一聲,沒做他想,臉上卻滿是怒容:“少廢話!你幫我護衛,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他們,相信我!”
“再怎麼說你也是天價,而且是魂師,有什麼信與不信的?”藍天也不多說,他默默地把劍與鞘拋向空中,口裏呢喃有聲,讓人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