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頭脹的厲害,宛月整個身子好似被掏空了一般,輕飄飄的。她使勁的用手捶了捶腦袋,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嚶嚶哭訴著,聽著這聲音,大概像是一個婦人。
睜開眼的瞬間,宛月驚的出了一身汗。
破敗的小土屋,自己躺在一張已經破敗不堪的土炕上,鋪著一些麥草,土屋內簡單的就擺著一張陳舊的四方小木桌,兩個木頭小板凳,一口破灶台。
眼前的可怕事實,不得不提醒宛月,她居然穿越了,而且還是一個窮逼的農家。
發呆之際,拽著自己手臂,哭哭啼啼的婦女突然止住了眼淚,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眼眶紅腫,聲音嗚咽。
“豆苗兒,我的孩子,你終於醒了,嚇死娘了。娘以為你再也醒不了了。”
豆苗兒?這麼土的名字?尋著身體原主的記憶,這婦女是她的娘,楊氏。身體正主姓樓,名初一,在樓家排行老大,小名豆苗兒。自此,她和自己的本名宛月告別了。
她還未搭話,緊接著身邊趴著的女子滿臉堆笑,她驚呼一聲,“妹啊,你終於醒了,二娘說你吃了砒霜,滿口都是吐白沫,烏江的郎中說你沒救了,就連隔壁的江大嬸都說妹妹要死了。嗚嗚嗚....”
女子叫樓娟,樓初一大伯樓大發唯一的女兒,並非親生,是從小抱來的,所以縱然比初一要大,在樓家卻排不上位置。
初一手臂抬了抬,揉了揉太陽穴正準備問話,樓娟突然起身跑著離開了,邊走邊笑道,“太好了,太好了,二嬸,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爹和二叔。”
樓娟身體瘦弱,麵色發黃,穿著粗布麻衣。
樓娟剛跑了沒幾步,楊氏嚇的麵色慘白,焦急的起身就要阻止她,不想她已經迎頭撞在了一個身體粗壯的婦人身上,被彈回來,跌倒在地上。
土地上揚起一陣灰塵,樓娟穿著一件發黃的薄衫,沾滿了土,嚇的麵色慘白,一股腦的打算翻身起來。
不想進門的陳氏,絲毫不放過這個機會,直接上前,一把就揪起了她,粗壯的手臂拽著她的耳朵,呲牙裂嘴的張口就罵道,“你個小賤人,狗娘養的東西,眼睛瞎了不成,放著那麼大的路不走,你非望老娘身上撞,誰借你的膽子?”
“嗚嗚嗚,二嬸嬸,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初一妹妹醒了,我是要去告訴二叔。”樓娟原本單薄的身子,顫巍巍的低著頭,委屈極了,眼眶裏泛著淚花。
她從小身子孱弱,長的卻清秀可人。性子太弱,好在初一初來炸到,她這般關心自己,打心裏覺得親切。
靠著牆坐著的樓初一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來者不善的陳氏,樓家共有兩個兒子,爺爺早逝,奶奶黃氏跟著自己的爹樓大啟生活。
樓家世代都是重男輕女,十幾年前,楊氏和樓大啟剛成親沒幾年,生了一個女兒,一直無子嗣,黃氏一直想要一個孫子。逼著樓大啟娶了陳氏。
自從陳氏嫁進了樓家,楊氏便一直住在偏房裏,不受待見。
樓大啟到底還是一個念舊的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能娶到兩房妻子,樓大啟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人。
便一直讓楊氏住在偏房的小土房裏,這房子原本是一間茅草棚,又找人修繕了下,便成了小土房。
陳氏最大的心願便是讓楊氏卷鋪蓋走人,一直找不到理由,這回樓初一出事,正好給了陳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