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小彎道,正是修真處眾仙的盲點,距離修真處千米,且地處略微偏僻,是通向大牢的必經之路,而旁邊有一個狗洞,若如此這般,或許就.......”
聞正卿低眉順眼的打量著四周,腳步輕緩而有序,若有心之人丈量一下,或許會驚奇的發現這個小太監的每一步距離竟然驚人的相同。
不過聞正卿來也快去也快,絲毫不做停留,也就無人會關注這卑微的人了。
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對於別人來說微不足道,可對於聞正卿卻是至關重要。
紫薇宮地界!
此處,如整個伏龍一脈其它地方一般,仙氣嫋嫋,地氣茫茫,各種奇獸、仙女之幻象更是時有發生,恍若仙宮地闕,而這處紫薇地界便是廢人之地,卻也不凡。
當然這隻是氣象,也就是地利之福,至於人和方麵,當這原本為伏龍一族儲帝存在的人被宣布廢掉後,這裏就隻有兩個人在了。
此刻,這地界門口的一個石牌坊處,便有一貴氣不凡,白袍青年男子正焦急的等待著,在聞正卿踉踉蹌蹌前來時,他麵容一喜,可也很快收起,轉而急忙迎了上去,不顧聞正卿髒亂的衣衫,將他攬住。
東演太子淚光模糊:“正卿呀,你,你這又是何苦呢?還是我拖累了你呀!”
“咳咳!”
聞正卿掙紮著起來,匍匐在地,感動非常:“殿下待我如知己,小人便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他人視我如草芥,也唯有殿下真心待我,小人不過區區賤命一條,舍去了也就罷了,可要是耽誤了殿下的未來,那才是真正的罪過呀。”
伸手摸進寬大的衣袖,聞正卿又道:”殿下,小人幸不辱命,這就是您要的東西。“
那物,其貌不揚,卻是尋常的之物。
當然這是外人看來,對於東演太子來說,這是他與他暗中勢力傳接信息的一個途徑。
不著痕跡的收起蓮花雕刻,這可是他早早等待在此的原因呀。至於外麵上東演太子目光則變現的很悲慟,好似心痛聞正卿為自己取來傳信蓮花被人侮辱而悲痛,心中卻不由泛起絲絲殺意,事情就是這樣,辦好事未必就有好報,隻因為其知曉的太多。
有句話說的好,隻有死人才最能守得住秘密。
不過,對於敢謀劃修真處的膽大包天的聞公公來說,這絲絲縷縷的殺意卻逃不過他的感應,早就知曉東演太子為人的聞正卿如何會不知道怎麼來自救。
便見,其下一刻麵容動容,好似見主子恩情大於天,一咬手指,擠出一滴精血,不等東演太子反應,屈指一點,精血就消失於虛空:“殿下待我恩如父母,今日我願為殿下肝腦塗地,立下忠心血誓,在所不惜!”
嗯?
東演太子從殺意中醒悟了過來,見眼前閹貨如此作為,滿意的同時,也不由感歎忠心有時候也是能保命的。
卻是過往聞正卿的表現,在東演太子看來都是忠心耿耿的表現。
漸漸的就消退了心中的殺意。
又想到距離自己的謀劃複出還有用得上這閹貨的時候,一咬牙,竟單膝跪下,雙目直視眼前人,淚已經模糊了雙眼:“是我無用呀,你不該如此呀!”
“殿下!”
聞正卿悲切的呼了一聲。
情動深處,兩人,一主一仆,相擁垂淚。
隻是真相如何卻唯有自知。
是夜。
聞正卿想起白天倉促間立下的血誓,在夜深無人之際,免不了露出了真實的難看麵色,心中也是有苦難言。
他想立血誓?
不,他不想,他苦心經營著自己的未來,為的就是能主宰自己,如何會願意立下這種束縛自己的血誓?
可他也是身不由己,以先前的情況,看似恍若往常一般,可對於在生死間長大的聞正卿而言,如何會察覺不到其中的危險,他可以預料,若是他不同意,說不得就會身死當場,一名小小的太監,是沒人會關注的,到時候死了也等於白死。
不過通過這種危機,他也猜測出這所謂的廢太子不簡單,也慶幸自己過往都是盡心盡職的完成一些看似毫無意義的事情,為此更是遭受了不知道多少折磨,但現在看來應該是值得的,自己投資廢太子也算是有意外的收獲。
一開始,他跟隨廢太子,隻是為了地處偏僻,好做些手段罷了。
不過~~
“嗬,廢太子?或許將來會讓別人驚豔吧,而此次咱家立下血誓,若他當真不凡,說不得便是咱家卑賤萬分,卻也能得到些許培養,畢竟他還用得上咱家。”聞正卿思索著,眉頭緊縮:“隻是別人給予的終究是施舍,就算真正的有仙法給咱家,也不過是些淺薄的仙法,不甘心,咱家不甘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