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被他冷冷的目光一掃,頓時遍體生寒。心中一個機靈,連忙拉過陳非仙道:“陳姑娘還是跟我先走為妙,葉公子如此身手,那些槍手根本奈何不了他。我們繼續跟著他,才是真正拖累他了。”
陳非仙縱然有諸多不願意,也拗不過李楊的大力,隻能被李楊帶著逃離此地。
而正如李楊所言,葉孤鴻回到世紀大廈十三樓時,所有人除了震驚與驚恐,就沒有其他神色了。沒有一個人再敢開槍,也不敢上前。眼睜睜地看著葉孤鴻走進了平常楊千秋辦公的大廳,靜靜地坐在主人席位上。
此刻,十點三十三分,在深城的另一角,楊千秋也接到了手下人的彙報!
“什麼?有人要殺我!”“你們這些槍手竟然還幹不贏人家一個人?”
楊千秋聽到這些消息,渾身冒著冷汗,仿佛突然一桶冷水從頭淋到腳底心。不過,最後他還是強裝鎮靜地聽完了所有彙報。突然他神色一變,又驚又喜道:“你說那人一開始就把我表哥楊成給殺死了?”
“啪!”
楊千秋掛斷了電話,臉上露出無比的喜意。
“死的好!死得太好了!”
“陳非仙呀陳非仙,這次無論你請來的是哪一路大神,你也死定了!”
終南山,新中國成立後第一仙山福地。
據說,此山乃是秦嶺龍首,自是千峰聳翠,景色幽美。不僅有樓觀台,重陽宮等著名兩大古老門派,更有著神秘的活死人墓。
圭峰山淩雲峰,一潭幽泉處,一堆孤墳。石碑矗立,森冷如謖。碑上金鉤銀筆,寥寥落著幾行滄桑詩句:“活死人兮活死人,風火地水要隻因。墓中日服真丹藥,換了凡軀一點塵。活死人兮活死人,活中得死是良因。墓中閑寂真虛靜,隔斷凡間世上塵。”
這日黃昏,豔陽西落,暮雲染血。一名身著西裝革領的中年男子在幾名保鏢攙扶下,來到此處。他神色凜然,看著枯墳孤碑,臉上也不由流露出一絲絲憂傷的情緒。
“啪!”
中年男子突兀地跪倒在地,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婉兒,當年就算是我楊繼對不起你,但這麼多年來你就難道不能原諒我嗎?”聲音低沉而又沙啞,男子眼角濕潤。
輕風拂過,枯墳與石碑依舊冷寂。
中年男子再次磕了一個響頭,新鮮的黃泥與鮮血糅合在一起,讓人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婉兒,你就出來見我一次好嗎?聽我好好解釋一次好嗎?”
中年男子一再哀求,但除了那潭池水被風吹起道道漣漪,就沒有任何回應。
良久,男子的神情也變得猙獰起來,吼道:“如今成兒也命喪他人之手,你這個做母親的還如此鐵石心腸嗎!”
這話一出,大地猛然抖動,那潭池水憑空出現一道巨大的旋渦。眾人隻見一道黃影閃過,瘋狂的笑聲在空中飄蕩。
又猛然間,笑聲如同一張紙被人中間裁斷。這是一名絕美的女子,一襲黃衫如畫。但美中不足的是她滿頭青絲成雪,憑添一絲滄桑寂寥。她鳳目圓睜,目光如電,冷冷地看著中年男子:“成兒死了?成兒死了你還有臉來見我?”
中年男子滿臉苦澀,他癡癡地伸了伸手,又彷徨地將手放下。“婉兒,你終於肯見我了。當年是我的不對,但你應該聽我解釋……”
男子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黃衫女子打斷:“夠了,楊繼,殺死成兒的凶手在哪?”
中年男子見此,嘴唇微動,欲言又止,最終隻好道:“深城!”
黃衫女子聽了,長袖舞動,身如飛燕,一躍而起,消失在眾人目光中。
中年男子輕輕歎了一口氣,“聯係楊千秋,讓他接待好伯母。再讓****把私人飛機開回來,我們今晚就趕去深城。”
一名黑衣保鏢點了點頭,應道:“是!”他從懷中拿出一部精致的黑殼手機,走到一旁,開始傳遞老板發出的命令。
“咳……咳……”
中年男子突然一陣咳嗽,待旁邊的黑衣保鏢遞上手帕時,儼然滿手都是鮮紅的血液。
“老板,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動武,我看深城就讓我們四兄弟代你去就好了。”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適應不要多說。他看了看天空,靜靜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婉兒,你應該聽我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