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些事情,在你拚命想要記起的時候總是摸不到邊,卻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候悄然蹦進你的腦中。 ----------摘自唐宋的私人空間
約定好的時間到了,但是說出那個約定的人卻再也見不到了。
我和林尋,陳彬還有——方想的吉他在黑夜下踏上了那條我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鵝卵石小路。一起大聲唱著三年來那首在每個周一早晨都會循環播放的校歌。沒想到當年鄙視那些認真唱歌女生的我們,竟也會在這個無人的夜晚唱的那麼投入,那麼投入……
我記得歌詞中讓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句“放飛吧,我們的青春,我們的夢想。”如今,青春真的已經飛遠了,但是夢想呢,也已經飛得不見了蹤影。微風吹過,帶起了路邊老槐樹的枝頭們紛紛作響,聽著這些熟悉的聲響,我再也沒有忍住,眼睛被湧出的水分子完完全全占領了。
林尋把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用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淡然說道:“方想要是看見你這個樣子,肯定又會說‘你小子怎麼又煽情了,還有沒有點公德心啊。’”
我抬頭看著夜空中那些閃爍的星星,輕輕地說了聲:“是啊”
是啊,方想在的時候,也正是我們“拋頭顱灑熱血”譜寫下我們最美好青春的時候。
…………
那個時候,班裏的男生還會為最新一期的《武俠》雜誌而爭得不可開交,麵紅耳赤。
我記得那天在一群如饑似渴的大漢爭奪中,有幸成為了第二個翻閱最新期《武俠》的權利擁有者。原因就在於坐我邊上的林尋是這期雜誌的版權購買人。自然而然的,在他一睹某武俠宗師的英雄事跡後,我迫不及待的從他手中搶了過來,以最專業的手法蓋上語文書的封皮,然後津津有味的沉醉到俠義世界中。
過於沉醉的後果就是當班主任老薛在距離我還有兩步遠的時候,都還渾然未知。直到放哨的林尋第九次踢上我的膝蓋時,我這才如夢初醒,不過卻已經遲了。老薛的毒辣眼光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語文封皮後的貓膩,用他那隻泛黃的右手一把抽出雜誌,翻了幾頁後用最嚴肅的瞪了我一眼。
我心中莫名的一抖,暗叫糟糕,前幾天後排座位的某生上課睡覺被老薛一巴掌扇到臉腫的情景曆曆在目,我甚至都已經提前開始思考要買哪種牌子的消腫藥比較好。可沒想到老薛這一次竟然意外的手下留情了,給了我號稱史上最溫柔的懲罰手段——體育課在班裏麵幫他批改作業。
我大鬆一口氣,想了想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優等生該有的待遇吧。事實上,當時我在班裏的成績也隻是在中遊徘徊,並沒有像兩年後那樣異軍突起達到拔尖的程度。莫非當時老薛就已經瞧出了我是一個可塑之才,才沒有給我更加嚴苛的懲罰?
也正是因為這所謂的懲罰,讓我第一次有機會和蘇沫單獨相處。當所有人都興衝衝的朝操場或者體育館跑去的時候,蘇沫卻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光線從窗外透進來,灑在她米白色的小長裙上,很美很美,就像她那頭溫柔的披肩長發,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我實在沒想到蘇沫會走到我的桌旁,然後帶著一點發暈的微笑柔聲問著:“唐宋,我幫你吧,要不然一節課的時間你肯定沒辦法改完三個班的作業。”
說實話那瞬間,我的心跳快得就像F1賽道上時速高達二百五的法拉利賽車一樣。蘇沫的學習成績好,那是全年級所有師生的共識,再加上她那張乖巧甜美的臉蛋,自然成為了眾多牲口暗戀的對象,這裏麵當然也包括了我和林尋。
不過我從不認為自己屬於暗戀大軍的第一集團,因為在學校裏的各種二代早已經布下了一輪又一輪的追求攻勢,所有的有利地形全都被他們占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