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吵雜聲中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麵孔,我知道,又一世的輪回開始了。
一切,就是這麼順其自然,我再一次的降生到這個世上,打量著周圍的擺設,看著周圍那淳樸的的眼睛,我猜,這次八成是投胎到了一個農家。“看這孩子,眼睛炯炯有神,肯定是成秀才的材料”“看他的額頭上,有一個小肉球呢”“這孩子怎麼不哭呢?不會是啞巴吧?”隨著一片中年婦女聲音響起,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開始大哭起來,為了不受皮肉之苦,還是先哭為上吧。為什麼每一次出生都要哭呢?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吧。
這一次,故事發生在一個小山村,我的父親是村裏的獵戶,大家都叫他張獵戶,我的母親,是一個啞巴,大家都叫她啞巴李,而我,從出生那天就哭了一次,村裏的教書先生給我起了一個張默然的名字,也許,是我確實太默然了吧。
像其他的孩子一樣,我從隻能在炕上躺著看周圍的人,到可以扶著牆滿院子的跑,度過了一個不長也不短的時間,也許別的孩子都是快樂的,而我,從來到這個世上,就注定是一個悲劇,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從睜開眼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什麼都懂得了。摸了一下額頭的肉球,我又一次的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們,忘了已經經曆了多少世的輪回,所有的記憶都被存到了這個小肉球中,每次我一碰到它,心裏就猛的疼一下,百世輪回嗎?小爺我又抗過一個啦!
“你,你,你你們快來看,看,這裏有,有,有魚”聽著這個傻傻的聲音,我知道這又是那個二愣子,從我見到他的第一麵起,這個家夥就一直是個邋遢至極的小孩,夏天的時候鼻子上好像老是掛了兩根麵條,到了冬天,時常能看到這家夥的麵條成了冰瘤子。“哪裏?哪裏有魚?好可愛啊!”聽到這個女孩的聲音,我又是一陣頭疼,為什麼這一世會碰到這麼兩個玩伴呢?這個說話的叫二妞,她的本名叫我沒聽人喊過。光聽這倆小孩的代號就夠二的了,一個傻的厲害,一個白癡的厲害,不過話說回來,對於四五歲的小孩來說,好像這樣的傻勁都是有的吧。
“默然哥哥,快過來看!”“知道啦……!”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慢悠悠的走道了小河邊,雖然這個山村小了點,但是環境還是很不錯的,想到這,我的心裏稍微平衡了點,上一世的童年,我好像一直都是待在一個大院子裏吧?直到死的那一天,我也沒有看到過那道高牆外邊的世界。
“二愣子,我要那條魚!”二妞眨巴著她那大眼睛對著二愣子說,就像是一個小媳婦在跟他丈夫說話似的,“好的,你等,等,等一下啊,我這就去抓。”說完二愣子就挽起褲腿向著小河裏走去,我了個去!這傻小子怎麼說下就下啊,我看著向河裏走去的二愣子,一時沒反應過來,等著他跟著那小魚走到了隻能看到他脖子的時候,我突然想起,現在的我才5歲,而那個傻小子才4歲!“回來!趕緊回來!”就在我剛喊完這句話的時候,他那顆光突突的腦袋一下子就看不到了,這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了危機。
我速度的脫下衣服,一個俯衝跳下水裏,心裏還在罵著他大爺,在水裏好一陣亂摸,終於摸到了一顆小光頭,接著又摸到了他的肉掌,狠狠地拽起了他就往岸邊遊去……
“噗……噗……”在這小胖子從嘴裏吐出兩口水後,他那欠扁的金魚眼終於睜開了,接著連兩秒都沒在我這個救命恩人臉上停留,直接看向了那個小丫頭:“二,二妞,給給給你,魚”看著他那小肉手緩緩的張開,一條小魚從那蹦了出來,二妞哭著把那小破魚拿了過去:“二愣子,我還以為魚把你吃了呢”接著就哇哇大哭起來。接著二愣子嘿嘿的笑了兩聲,刹那間,那惡心的兩根麵條又滑了出來。我歎了口氣:“唉,紅顏,果然是禍水啊”
“默然哥!起床啦!”“默然哥,醒,醒,醒醒!”正在睡夢中的我,突然被一對聲音吵醒,“走開,我再睡一會”“起床啦,你不是說要帶我們去山上玩嗎?”接著聽到女孩壞壞的說了一聲:“二愣子,上。”我突然意識到不好,還沒有所動作,就感覺一個光禿禿的大腦袋狠狠地撞到了我的肚上:“噗……”一口濁氣從嘴裏吐出,劇烈的疼痛感霎時衝上腦袋:“找死!”……
看著一邊對我嘿嘿傻笑一邊揉著頭上大包的二愣子,我又狠狠地剮了他一眼,這個楞貨!
接著我又看向手裏拿著甘蔗吃的津津有味的二妞,心裏不禁大罵,這個禍害!無奈的搖搖頭,唉,這一世,開始就這麼悲劇啊。接著頭也不回的向山頂走去。“默然哥,等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