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剛過,春天就像一位小姑娘,邁著矯健地步伐到來了。
萬物開始複蘇,樹枝上的嫩芽蓬勃地生長著。
樹幹也褪去了舊層,換上了新膚。微風拂過,柳絮隨風而起。
走到街上,陽光顯得格外明媚。過往的行人,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三月初的校園裏到處都充滿了生機,操場上擠滿了晨練的學生,教學樓裏時不時傳來了琅琅的讀書聲。
上初三下學期的柳如斯起得很早,刷牙洗臉後,吃了點早餐,就急忙來到了教室。
柳如斯是個乖孩子,他很招班裏女同學的喜歡,班裏的女生都喜歡和他在一起玩耍、嬉戲。
可能是由於他的性格比較平和,而且不愛生氣,又長得灑脫、帥氣。
但是柳如斯唯一忘不了的還是他的發小、現在的同桌——曾琪時。
在他的眼裏,十四歲的曾琪時,像樹苗一樣茁壯地生長著,給人的印象就是樂觀開朗、積極向上。
才過了青春期,紅撲撲的臉蛋,櫻桃小嘴,烈焰般的紅唇,白皙的皮膚。
就好像語文老師講得《紅樓夢》中的林黛玉一般:“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百無聊賴的柳如斯看了看手表,已經7點多了,“怎麼還不見曾琪時,平時她可比我來的還早。”
柳如斯正邊狐疑邊隨手翻開了語文課本,緊接著,他扶了扶眼鏡框,用餘光查看了其他同學。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盡管有幾個女生在一起討論作業,但是就是沒有發現同桌曾琪時的身影。
這個時候,後座的女同學用中性筆戳著柳如斯的脊背,想要逗他玩玩。
但是,柳如斯此時興趣全無,他唯一關心的就是同桌曾琪時什麼時候到來。
靠在玻璃窗邊的他,無趣的將視線挪到了操場上。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柳如斯意外地發現曾琪時正在操場上瘋狂地奔跑著。
柳如斯盯著曾琪時看了好久,這才想起來了。
原來,周三的時候曾琪時曾告訴過他,她的爺爺曾成陋過世了。
盡管,曾琪時已將這個消息第一個告訴給了他,但此時的柳如斯,心中還是充滿了無限的關懷和不安。
“一圈,兩圈,三圈……”,柳如斯在心裏默默地數到,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正在瘋狂奔跑的曾琪時,柳如斯的心如刀絞般疼痛。
天逐漸地變亮,晨練的同學也都漸漸的稀稀落落起來。
但是,這絲毫影響不到曾琪時,她忘懷地奔跑著,頭上的汗一滴滴滴在操場上,頭上身上都是汗水。
直到整個人氣喘籲籲,盡管如此,她還是低頭邊奔跑邊默念著什麼。
過了一會,也許是曾琪時筋疲力盡了,曾琪時的步伐變得越來越緩慢,‘一步,兩步,三步……’還沒數到第6步。曾琪時已經趴倒在操場上,無助地啜泣。
柳如斯看得一清二楚,他禁不住內心的悲慟,眼裏的淚水也悄然從他的兩頰無聲無息地滑落。
回想過去,曾琪時對他的點點滴滴,不斷地浮現在柳如斯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個時候,上課鈴聲想起了。柳如斯瞅了瞅手表,時針指向了8字。
他在抬頭望了望操場,人群亂哄哄的。
但是,他還是一眼看到了蹣跚前進的曾琪時。
過了一會兒,曾琪時大汗淋漓的走進了教室,同學們都大眼瞪著小眼,平時文靜的曾琪時這是怎麼了。
議論聲此起彼伏,“噓”,柳如斯用食指擋住嘴巴,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