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之放下手機，喉嚨輕滾了下，聲音有些嘶啞，“我和她回不去了。”
“隻要你想，就能回去，除非你不想。”
溫瀟然的話，總是那麼一針見血，但人被傷害後的，第一反應往往是逃避，他楚懷之也不例外。
楚懷之猛地吸了口氣，從煙盒中取出一根香煙，含在唇邊點燃，仰靠在沙發上輕吐出一口煙圈。
“看來我說對了。”溫瀟然轉眸看向楚懷之時，眸光陡深，唇角勾起一抹譏笑，“隻是，我不明白，你說你不喜歡沈漫，那你為什麼還要強留她？選擇放手不是很好嗎？”
提到沈漫。
楚懷之蹙眉，依舊沉默不語。
“懷之，你該承認，你對沈漫是有感覺的，至少她陪了你二十三年，從青澀到成熟，那些所謂的青梅竹馬，也不過如此。”
青梅竹馬？
楚懷之眼眸閃了下，長指狠扯了扯領口的領帶，仰靠在沙發上自嘲地笑了笑，“你說的，倒好像也像那麼一回事，隻是，這些重要嗎？”
“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其實也不重要。”溫瀟然端起咖啡杯，朝他溫文爾雅的笑了笑，“隻要你以後，不要後悔就行。”
楚懷之不喜歡猜，他喜歡直來直往，所以他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溫瀟然笑了笑，轉頭，不再說話。
“你別打啞謎，有話直說，我不是你，不喜歡琢磨這些雜七雜八的瑣事。”楚懷之急了。
瑣事？
溫瀟然眉頭輕佻，放下咖啡杯，看向楚懷之時，臉色隨之認真了起來，“懷之，既然，你不想與方瑤重修舊好，那麼容我提醒你一下，任何一種形式婚姻，它都是有底線的。”
“……”對於他這番話，楚懷之竟無言以對。
的確，像他和沈漫這樣的夫妻，硬綁在一起，說真的，其實也沒有什麼意思。
可是，若真要分開？
楚懷之心口緊了一下，他輕皺了下眉，抬眸看向溫瀟然，有些不明白他這句話的用意。
“不過，你若是真想當人渣，繼續遊離在這兩個女人之間，我想衛子的拳頭，或許會很樂意招呼你。”溫瀟然聲音低沉，像在警告，又像是在開玩笑。
楚懷之也是個聰明人，自然能聽出溫瀟然這句話裏的意思。
“瀟然，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你得給我一些時間……”楚懷之頓了頓，低聲補了一句，“我需要冷靜。”
“那你慢慢冷靜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先走了。”
溫瀟然起身走出辦公室時，唇角微微一勾，楚懷之需要時間是沒錯，但誰又知道，時間會不會等他呢？
畢竟，人心都是脆弱的，承載不起那麼多傷害。
楚懷之是不笨，隻可惜，他隻要遇見沈漫的事情，大部分智商基本為零。
至於方瑤，溫瀟然覺得，真正的愛應該不是來自一時的好感，而是，當你明明知道沒結果的時候，還想要堅持下去。
*
中國，後海市。
北京時間22:55分。
阮小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著，想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
無奈之下，她抱著泰迪熊睜開眼，看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愣愣地發呆。
忽地，放在床頭櫃裏的手機嗡嗡作響。
阮小北看也不看便接了，“你好。”
“小北，是我，溫瀟然。”手機裏傳來一道讓她覺得熟悉到不可思議的聲音。
“嗯。”她眨眨眼，驚訝卻又遲疑，她以為在他回來之前都，不會再接到他的電話了。
“家裏冷不冷？”他柔聲問道。
阮小北裹著被子，縮在被窩裏搖搖頭，“不冷，屋裏有暖氣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