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昊對視著白靈悅,心裏說不出的失望,他本想著白靈悅醒來以後會大吵大鬧,這樣他就可以趁機占占便宜,卻沒想到白靈悅竟然如此冷靜,連說話的聲音都如此冷淡。
白靈悅雖然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南宮瑾昊卻還是從她深沉的臉色看出了端倪,也知道見好就收,於是撇了撇嘴,就掀開被子下了床。
南宮瑾昊下了床後,並沒有離開,反而轉過身,直勾勾的看著白靈悅,一點也沒有避嫌的意思,白靈悅眉心擰出了一個川字,沉聲問道:“三皇子,還有什麼事嗎?”
“就是想問問娘娘,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段公子。”南宮瑾昊嘴上回答著白靈悅的話,心中卻是因為她的冷淡而感慨著。
女人啊,果然還是喝醉酒好相處些!
提到段銘,白靈悅昨日的負麵情緒湧上了心頭,伴隨著宿醉的疼痛襲擊者她的腦袋,令她頭疼不已。
現在,她是徹底認清了,段銘是絕不可能心甘情願留在敖宸,更不可能和她在一起,那麼現在,段銘於她,就是個燙手的山芋,能交出去自然最好,可是就這麼把他還給白紫汐,她又不甘心。
想來想去,白靈悅都想不到一個好辦法,她煩躁的說道:“既然段銘是你抓來的,自然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南宮瑾昊低下頭,嘴角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可從白靈悅的角度看去,他隻是在認真的思考。
過了一會,南宮瑾昊說道:“既然段銘不願為娘娘效力,那麼他於你,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所以,現在有兩種處置方式,第一種,殺了他,以懲罰他的不識抬舉。”
南宮瑾昊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白靈悅的臉色,尤其在說道殺了段銘時,他更是故意停了下來,隻見白靈悅黑色的眼眸迅速的閃過一抹不舍,不過下一刻,她又恢複了平靜。
南宮瑾昊觀察到了他想要的,便繼續說道:“殺了段銘,固然可以泄恨,可是卻並不能給娘娘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好處,所以,我比較傾向於第二種方式。”
白靈悅抬起頭,問道:“什麼方式?”
“白紫汐來到敖宸,目的就是為了救段銘,隻要她知道了段銘被關押的地方,就一定會闖進皇宮就段銘的。”
白靈悅皺眉,“你想抓白紫汐?可是你忘了上次白紫汐在茶樓說的話了嗎?”
“自然沒忘。”南宮瑾昊胸有成竹的說道:“所以我們不能與白紫汐正麵交鋒。”
白靈悅不解的說道:“既要抓白紫汐,又不正麵交鋒,這怎麼可能?”
南宮瑾昊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的想法是,咱們將段銘移到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表麵上,咱們還是做出猶豫不決的模樣,但是暗地裏將段銘的消息透露給白紫汐,引白紫汐來皇宮,到時候,我們就在暗地裏觀察,看看白紫汐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她說的那麼本事。
如果,白紫汐真的非常厲害,那就任由她將段銘救走,我想,白紫汐見段銘並沒有什麼損傷,救了他之後必然會直接離開這裏,如果,白紫汐隻是虛張聲勢,我們倒不如趁此機會抓了白紫汐。”
白靈悅挑眉,“難道你就不怕淩夜燼的報複嗎?”
南宮瑾昊不予置否的說道:“白紫汐在我們的手上,淩夜燼做事必定束手束腳,就算他此刻調轉矛頭,全力攻打敖宸,可且不說敖宸本身就不弱,到時候南趙自然也會出兵,還有博桓。
博桓在淩王府和高陵國的夾擊之下,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若是淩王府全力攻打敖宸,就算為了一線生機,博桓也肯定會放棄和高陵的矛盾,改為攻打淩王府,這樣,在三國的夾擊之下,就算淩王府有風雲騎也沒有勝算。”
白靈悅將南宮瑾昊的話仔細的想了想,隨後讚同的點了點頭,“一切就按你說的辦吧。”
南宮瑾昊應道:“好。”
正事已經談完,氣氛忽然陷入了沉默,靜的連風在身邊吹動的聲音都能聽到。
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沉默。
跑進來的人一身紫衣,赫然就是昨天被南宮瑾昊打暈的紫荷。
紫荷跑進殿內後,看到白靈悅已經醒了,南宮瑾昊還站在床邊,雖然兩人衣衫都很整齊,但她的心底還是升起了一股涼意。
紫荷慢慢的向前走了幾步,壓下了心中不好的念頭後,行禮道:“紫荷參見娘娘,參見……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