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鈞聞言就停了手,就聽永安帝又道:“把貪墨的東西都給朕送來,你要記住,你是朕的奴才,朕給你的才是你的,朕沒給你你就不要伸手。”
“奴才謹記……”洪鈞是刀口舔血過來的,剛才永安帝話的時候,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永安帝散發出來的殺意。
十分濃烈的殺意。
洪鈞從未這麼恐慌過。
“留下一隻手,交割完東西就去辛者庫服苦役吧。”
過了半響,永安帝開口道,這丁點兒的功夫對洪鈞來好似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還好,永安帝留了他一命。
成王殿下還未登上大寶,他如何能死呢?
絕對不能死! “奴才多謝皇上,謝皇上留老奴一命……老奴錯了,老奴一定去辛者庫好好認罪,爭取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洪鈞痛苦涕零地叩謝永安帝的不殺之恩。
他明白,剛才若是他有一點兒遲疑……或者他裝傻的話,這會兒藏在暗處的宮衛早就衝出來將他剁為肉泥了。
永安帝滿意地點頭:“你退下吧,朕乏累了。”
“老奴告退……” 洪鈞從皇宮裏出來,發現裏裏外外的衣衫全部都濕透了。
他讓人將杜修竹偷偷叫來,見到杜修竹就道:“十一,咱家身邊出了叛徒。”
杜修竹聞言眉頭一皺:“是誰?”
他能感覺到洪鈞刀子般鋒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杜修竹穩得一匹,沒露出絲毫破綻。
洪鈞看了一會兒杜修竹就癱坐在椅子上,杜修竹幫他倒了杯茶遞到手中,洪鈞不,杜修竹也不問。
良久,洪鈞才開口道:“皇上要斷咱家一隻手,並將咱家罰到辛者庫去服苦役……” “義父,到底出了什麼事?”
杜修竹神色凝重地問道,“難道……是北方三洲的事兒?”
洪鈞搖頭:“不是那件事,是漕幫的事情。
十一,義父身邊出了叛徒,這個叛徒你一定要幫義父揪出來!”
他細細地跟杜修竹了事情始末。
如今他的手邊隻有一個杜修竹能信任。
或者是,因為一些原因他隻能相信杜修竹。
“我現在立刻修書一封,你帶著這封信去找成王殿下,從他那裏將‘老叟垂釣圖’拿回來…… 這塊令牌交給你,老夫不在的時候,你的異姓兄弟們就由你指揮,隻要找到了叛徒,不用立刻稟咱家,稟報給成王,由成王定奪!”
他在辛者庫,皇帝一定會派人盯著他,就算是永安帝不盯著他,老對手劉月也不會放過他。
在辛者庫服苦役可不像現在這般自由……相當於跟外界切斷了一切聯係。
杜修竹點頭應下:“放心吧義父,我一定會將叛徒抓出來。”
其實洪鈞心裏已經懷疑洪七了,隻是他向來謹慎,隻要沒有證據擺在眼前,他就不會給洪七下定論。
誰知道這中間還有沒有別的事兒。
“靠你了。”
洪鈞拍了拍杜修竹的手。
“咱家進了辛者庫,成王這邊兒你多幫襯著點兒。
等殿下登基,你的功勞殿下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