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字跡……講道理,乍一看連他自己都能糊弄住。
就連他寫字時的習慣都沒錯。
如果是杜修竹弄的鬼……他能做到這一步麼?
還有,張建業是杜修竹翻出來的,而且那些個證據都十分確鑿,被救出來的禦史中就有發現張建業動作的人……
不管怎麼想,他都覺得杜修竹不可能就為了遮掩廢掉張建業來玩兒這一招。
否則,以他的能力,來幽州的時候找個空擋殺了張建業不就完了。
易崧越想越心驚,心驚到手顫。
他自己十分清楚,這兩封信要是到了皇上的手中,他的命兒不保不……搞不好會賠上自己一家人!
“信件是哪兒來的?”易崧問。
杜修竹道:“張建業的人來找我,將信給我就走了,我派人盯著他,暫時還沒有動他,易統領可以帶人去親自審一審。”
易崧道:“我立刻帶人去。”完,他頓了頓,神色複雜地看向杜修竹:“為什麼不殺了張建業?”
杜修竹笑了:“難道易統領對張建業身後的人不好奇麼?北方幾州的糧食到底去向何處?背後的人是什麼目的?又為什麼要將我們兩個人扯進來?
是為了最後保住張建業麼?
畢竟如果張建業壞事兒了,皇上要麼會將他交給黑鷹所審,要麼就是交給飛魚衛審,其他地方皇上不放心。
他們來這一手是不是在防備著最後張建業落到飛魚衛或者是黑鷹所的手中,到時候好用這個把柄來要挾我們為他們所用。
疑點太多了。
留著張建業隱藏在他身後的人就會慌張,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反正如果是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地殺張建業滅口!”
“所以留著他當餌料?”易崧問。
杜修竹點頭:“這次我黑鷹所的人一個都沒帶,眼下就看易統領的了!”
易崧點頭:“嗯,我會安排好的!”不管杜修竹心裏打的是什麼算盤,隻要他掌控著全局,那麼他就不怕杜修竹耍詐。
“有勞!”杜修竹朝易崧拱了拱手。
易崧回禮,然後匆匆離開,不用杜修竹的人帶路,事實上杜修竹派人跟上那個人,他的人也跟了上去。
這一路,他們協助杜修竹的同時也在監視他。
隻是沒那麼明目張膽罷了。
比如杜修竹帶個姑娘進牢房去折磨犯人,他的人就沒跟太緊,隻看一眼就出了牢房。
能讓易崧做出這些讓步,實在是杜修竹太過‘懂事’的原因,將他找到的幾乎所有的重要證據都毫無保留地交給了易崧。
杜修竹對著空蕩蕩的門口笑了笑,模仿筆跡……是他的強項,飛魚衛統領的筆跡他以前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去模仿的呢……
不將易崧拉下水,很多事兒都不好解決。
把易崧拉下水之後他想辦什麼事兒就容易多了。
……
平洲城,林晚秋將手中最後一條輩子蓋在卷縮在破廟裏的姑娘子身上,然後從破廟中走了出來。
“遠哥,咱們該回去了!”
江鴻遠笑著點頭,攬住她的腰在夜色中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