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然如果是個有腦子的人,就不會當眾大聲嚷嚷,他被杜修竹這麼一激,渾身血氣逆湧,腦袋一熱就惡狠狠地道:“怕你啊,檢查就檢查!老子著涼了大不了三年之後再考,可是你……哼!一旦查出來不但要擼了功名,還會吃牢飯,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

完,他就走上前去,主考官示意差役先檢查杜修竹的鞋子。

杜修然信心滿滿地盯著杜修竹看,心這次他一定把這個野種踩死了,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差役把杜修竹的鞋子拆吧地幹幹淨淨,就是鞋底也用刀花開了,根本沒發現什麼經義。

兩隻鞋子都沒發現。

現場一下子就安靜極了,之前那幾個鬧嚷著杜修竹作弊的人往後挪了挪,垂頭喪氣的想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杜修然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還衝過去撿了杜修竹的鞋子殘片仔細檢查,結果啥也沒有!

杜修竹什麼話也不,當著所有人的麵又把襪子給脫了下來遞給差役,赤腳站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身姿挺拔,神色冷然倨傲。

宛若傲雪的鬆,又像是站在雪山之巔往下睥睨的豹。

氣急敗壞的杜修然和他相比簡直就是地上的泥。

高下瞬間分明。

“該你了。”杜修竹淡淡地對杜修然道。

差役們本來就對杜修然有意見,杜修竹這話一出,他們立刻去控製住杜修然,二話不就脫了他的鞋。

然後……

在鞋底的夾層中找到了寫好的經義,一隻鞋五篇,一雙鞋一共十篇!

“來人,將他帶走!”主考官厭惡地盯了他一眼,便吩咐道。

杜修然懵了,片刻,惱羞成怒的他掙脫差役的束縛,想隔著欄杆去抓杜修竹:“不可能,不可能,杜修竹,這雙鞋明明是香兒拿給你穿的,盯著你穿的,怎麼會到我的腳上?”

“哄哄……”這話的信息量都大了,眾人看向杜修然的目光簡直一言難盡。

杜修竹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我算是明白你為何如此篤定我的鞋有問題,還假托是聽我跟廝的。

我杜修竹到底有多蠢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這等要命的秘密跟廝一遍?

原來……原來是你想害我,結果……我沒穿你讓人送來的鞋,反倒是你自己作弊被發現……”

完,杜修竹又看向其他舉子,看向主考官:“大人,請問學生還要再重檢一遍麼?”

主考官搖頭:“不用了。”他看了眼杜修竹的光腳,到底是不忍,又勸一句:“若是此番考不好,三年以後又來就是了。”

這麼冷的光腳考試肯定不行的,搞不好就會得風寒,絕對會影響發揮。

杜修竹跟他拱了拱手:“多謝大人關心,學生先進去了。”

人群中幾個忌憚杜修竹學問,嫉妒他的舉子鬆了口氣,這場鬧劇下來杜修竹又是光腳進去考試的,這場試絕對會考砸的!

他們少了個競爭對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