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打的是皇上送來的人。”賴昌走了之後,林晚秋提醒他。
江鴻遠不以為意:“皇上送來了四個人,為何我隻踹了一個?
當時在場的兩個人一個是太子的,一個是成王安插進來的人,你成王的人能幫太子的人好話麼?
就算崔月不知道崔花是誰的人,但她自己個兒是成王的人,站在她的立場就不可能幫崔花話。
放心,皇帝不會因為一個宮女而遷怒我。”漢子看起來粗,但心思是極細的。
林晚秋覺得有漢子在她身邊她什麼都不用操心。
皇宮。
“今兒驍勇伯府如何?”皇帝的寢宮,永安帝問身板的太監。
“回皇上的話,一團亂。”張洲道,“他們夫妻懂得不多,皇上送去的幾個宮女有些著急了……”張洲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稟報給了皇帝。
永安帝聞言表情沒什麼變化,這一切其實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江鴻遠發從老百姓變成權貴太突然了,中間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至於他打宮女……一個宮女而已,皇帝真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江鴻遠就是個啥也不懂的大老粗,所有的壞毛病壞舉動都可以被原諒。
至於兩口子的飯量……江鴻遠就不了,打仗的大漢能吃他能理解,林晚秋一個村婦能吃他也能理解,沒什麼大不了的。
等張洲完,他又問:“你見了江鴻遠……怎麼看?”張洲是跟禮部官員一起去見江鴻遠的。
張洲一五一十地道:“忽略掉他臉上斜臥著的疤,此人刮掉絡腮胡子之後跟皇後娘娘有四分像,跟皇上您有三分像,跟皇後娘娘已故的兄長有六分像。”
永安帝此刻心裏冒出一句話,外甥像舅。
不過馬上他就把這毫無由來的想法甩開了,這底下那裏有那麼巧的事情,宏兒已經死了。
“你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了?”他又問。
張洲:“回皇上的話,還沒有消息送來。”
“尋訪的民間名醫呢?”
“已經送了幾個去給皇後娘娘診脈,都皇後娘娘因為承受不了喪子之痛……是瘋症。”
永安帝聞言閉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氣道:“繼續尋訪。”
張洲:“是。”
“你下去吧。”永安帝沉默了一會兒擺手道。
張洲躬身往黑暗中退,永安帝又把他給招呼了回來:“江鴻遠……他的相貌別人能看出來像皇後像朕麼?”
張洲沒吭聲。
永安帝自己也覺得沒趣兒,他有些頹然地道:“你下去吧。”他在想什麼呢,宏兒都死了二十來年了,就算是這個江鴻遠的身世有問題,是大舅哥的私生子的可能都比是宏兒來得靠譜。
到底是他對不起宏兒,所以心懷愧疚所以才……
“皇上,貴妃娘娘派人送了人參雞湯來。”一名太監從外頭躬身進來,遠遠兒地站住了。
“放下吧。”永安帝道,“朕要就寢了。”
太監聞言就明白了,湯留下,人打發回去,皇帝今晚哪兒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