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林晚秋才開口:“鴻博,已經第二次了?凡事再一再二沒有再三,你記著,在我這裏沒有第三次機會。”

第一次,鴻博自殺。

也是那次林晚秋差點兒就被弄去沉塘。

第二次,他給自己個兒下藥,也是差點兒就把自己個兒的命給作沒了。

再來第三次,這命怕是保不住。

“我知道了嫂子,我以後一定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鴻博心翼翼地保證,他想道歉的話,但卻怎麼都不出口,總覺得所有道歉的話都太輕了。

跟此刻上飄下來的雪花一樣,沒有丁點兒的分量。

“還是那句話,生命隻有一次,身體是你自己的。”林晚秋道,“你已經是大人了,嫂子罵不得你,打不得你……”

“嫂子……”鴻博聲音哽咽了,聽起來十分委屈。

他這些一直懸著心,一直害怕著,他怕林晚秋不要他,隻拿他當江鴻遠的弟弟,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把他當成親弟弟。“嫂子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別不要我……”

這會兒所有害怕的情緒聚集到一起,鴻博怕得發抖,就像是隻即將被母親趕走的獸,心翼翼地看著林晚秋,眼眶子還發紅了。

林晚秋被他看得直心疼,可是她還是冷著臉,這次不給他足夠的教訓,萬一他再作一次死咋整啊?

作死這種事兒……多作幾次會成習慣的。

林晚秋十分嚴肅地道:“行了,大過年的……我了,沒有下次。

你自己記清楚。

我不聽理由,不聽解釋,隻看結果……”

“嘭嘭……”林晚秋剛剛完,空中就有煙花炸開,夜空驟然一亮,絢麗的煙花層層疊疊,接二連三地炸開,原本寂冷的夜色也因此變得熱鬧起來。

林晚秋抬頭去看煙花,鴻博在煙花下看她。

他想張嘴些什麼,但千言萬語都堵在喉嚨裏。

鴻博特別怕,前些日子,表麵上看嫂子像從前似的對他,可他心裏清楚,嫂子的言語和笑容裏都透著疏離。

這種疏離跟軟刀子似的,一點點地割肉,鈍疼慢慢悠悠地折磨著他。

這種日子他一都不想過,想回到從前。

“回去吧。”林晚秋看了一會兒煙花,就收回了目光,抬腳往回走。

鴻博忙去取燈籠,舉著燈籠跟了上去。

“嫂子,我想過兩就回毒醫穀。”回去的路上,鴻博鼓起勇氣大聲跟林晚秋話,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別被煙花聲給蓋下去了。

“你自己決定。”林晚秋淡淡地道。

鴻博很失落,若是以前嫂子肯定會:“記得回去的時候帶上啥啥啥……不要太累,一三頓記得吃飯……”

除了林晚秋,沒有人見過鴻博這般柔弱可憐的樣子,特別是毒醫穀的弟子們,在他們心中,少穀主江鴻博年紀就心狠手辣,給活人開膛破肚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樣的少穀主在他嫂子麵前卻像隻可憐巴巴的白兔,誰信呢?

“嫂子,這次回毒醫穀我得帶上嶽哥……回去就得張羅給他治臉。”鴻博繼續在林晚秋麵前掙表現,傷心歸傷心,他自己做錯了事,自然要盡所有的努力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