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崔順的目光有一瞬的接觸,這短短的一瞬讓她瞧清楚了老人眼底的擔憂,真心實意的擔憂。
“不必了,我怕這牢再做下去,命也會丟進去。”林晚秋道。
崔順聞言心疼極了,他的姐喔……在牢房中不知曉受了多少罪,屈打成招……
姐才十多歲,這麼的年紀被鞭打,這麼能受得住?這會兒還強撐著上堂……她身上也不知有多疼……
他要跟老爺寫信,要跟老爺這事兒,老爺不會放過沈知文的!
還有林川!
“你崔管家是啥意思?”人群中,林旭良拿肩膀靠了靠廝,他想不明白。
他不明白,他的廝更不明白:“二爺,大管家做事兒奴才可猜不透,不過奴才想了想,覺著會不會跟之前那個孩兒把川管事嚷嚷出去的事兒有關?”
林旭良聞言就去尋摸林川的身影,沒瞧見人,他皺了眉頭:“這個林川去上茅房,怎麼這會兒了還不回來?
掉糞坑了?
你去瞧瞧他,可別真掉糞坑裏了!”
“是,二爺……”
林旭良厭惡地看向林晚秋,醜人多作怪,明明自己畫押的證詞都不認,可見這個女的有多無奈,可憐的琴兒啊……一定在她手中吃了不少暗虧。這種從就不被看重,甚至被全家人厭惡的人,很容易變壞的,心黑很正常,不黑才奇怪。
“來人,帶喬氏!”沈知文高聲吩咐。
很快,喬氏就被帶了上來。
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沈知文正要問話,林晚秋卻道:“大人可去查了孤兒院每月的開銷?”
“本官做事不需要你置諑!”沈知文怒道。
林晚秋道:“這麼大人就是沒去查了,不過無妨,大人隻需要將孤兒院的賬房先生傳來,並將孤兒院的賬冊帶來就成了。
依照供詞上所,民婦就折中算一算,一個孩子按照五十兩銀子來算,丟了十幾個孩子,也是幾百兩銀子不到一千兩銀子。
隻是這幾百兩銀子夠孤兒院幾個月的開銷?
民婦做這種生意倒是是賺還是賠?
民婦到底有沒有犯罪的動機和可能,大人可曾想過?或者是查證過?”
見沈知文的麵色變了又變,林晚秋繼續道:“看下賬冊而已,大人為什麼不願意?
難道大人心虛?”
“一派胡言!”沈知文怒道:“林晚秋,你一再在公堂上藐視朝廷命官,等案子結束,本官會數罪並罰!”
林晚秋笑了笑:“到時候但憑大人發落。”
“不過,賬冊需要人驗算,再驗算出來之前,喬氏,你來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喬氏瑟瑟發抖道:“大人,民婦有罪……民婦罪大惡極!”
沈知文皺眉,這個婦人是嚇傻了麼,宣她上堂可不止是讓她自己的罪行的!
“你且細細來,放心,有本官給你做主,無人能威脅到你以及你的家人,本官會派人保護他們的!”沈知文完還撇了一眼林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