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淡漠地撇了他一眼:“你真當我是傻子?一點兒依仗都沒有就敢跟一個陌生人走?”
“不得無禮!讓他進來。”這時,屋裏傳來喬慶的聲音,喬羽這才收刀,朝屋裏做了個請的姿勢。
喬慶已經換了套衣衫,先在的他看起來比酒樓裏嚴肅多了。
“你是誰?”喬慶開門見山。
林晚秋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喬羽。
喬慶道:“不用避開他。”
林晚秋想了想,便道:“我需要一盆水洗臉。”
喬慶也不問為什麼,隻對喬羽道:“讓人打一盆熱水來。”
水送來了,林晚秋當著喬慶和喬羽的麵把臉洗了,擦幹淨手之後,她從懷裏摸出一張自己的畫像遞給喬羽,眼睛卻是看著喬慶:“這是我的畫像,江鴻遠是我相公。”
喬羽把畫像遞給喬慶,喬慶目光一縮,這畫……畫得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跟那幫畫師畫的完全不一樣。
林晚秋繼續道:“我會一直呆在西桐,這段時間您隻要派人去靠山村查一查就知道我的是不是實話。”
喬慶早就派人去查過了,不知林晚秋的畫像,就是江鴻博和江鴻寧的都有。
隻是他的人畫的……比林晚秋這幅畫差多了。
“把張悅叫來。”喬慶吩咐喬羽,喬羽警告地看了一眼林晚秋才轉身出門。
林晚秋心道,她若是真想對喬慶做點什麼,會怕他的目光威脅?
真是好笑。
“你的易容術不錯。”還沒有確定眼前人的身份,喬慶並沒有稱呼林晚秋。
“一般吧,能糊弄幾個人。”林晚秋道,麵對喬慶,她不卑不亢,甚至語氣都不太好。
這讓喬慶很是高看她一眼,要知道,他可是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能坐上西桐總兵的位置,手下的人命可不少,那渾身縈繞的殺氣可是實打實的。
老百姓見了他有被嚇尿的,就是低級官員見了他都有人打哆嗦。
喬慶心裏其實已經認可了林晚秋的身份啊,因為在林晚秋的身上,他看到了幾分江鴻遠的影子,他們兩夫妻都是一副處事不驚,淡淡然然的樣子,不管麵前站的是誰,他們的氣勢都不會被壓倒或者是弱掉半分。
張悅進來之後,看到林晚秋他還愣了一下,喬慶:“她可是江鴻遠的妻子林晚秋?”
張悅點頭:“回大人,正是!”去靠山村調查的人是他,回來給喬慶畫像的人也是他。
喬慶將林晚秋的畫像交給他看,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喬慶道:“你的畫工不行,好了,你們都下去吧。”他從張悅手中扯過畫像,然後將畫像湊到燭火上點燃……
房間門被關上了,喬慶就朝林晚秋彎腰鞠躬:“弟妹……我喬慶對不住你!”
因為劉強帶著江鴻遠來報信……他們喬家躲過了誅滅九族的大罪,因為江鴻遠的計策……他身邊的叛徒也冒了頭。
雖然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從叛徒身上問出來,但好歹是斬斷了一條在黑暗中伸向他的手。
“弟妹……若你要我的命……我老喬沒有二話。”
林晚秋避開他:“我要你的命作甚?我來,隻是想找我的相公,喬大人,我相公呢?”
喬慶哽咽道:“他……我已經安排人把他給葬了……”
林晚秋聞言身子晃了晃。
喬慶不忍,聽劉強,他們兩口子還沒孩子……
年紀輕輕地就經曆喪夫之痛。
可他現在能什麼?什麼都是頹然的。
“我老喬,欠你們,西桐百姓欠你們!弟妹,你若是信得過我,就帶著江家另外兩個少爺到西桐來,在西桐我還是能保住你們一家的。”
林晚秋搖頭:“遠哥……他葬在何處?”
喬慶:“我明日派人帶你去。”
“不,告訴我他在哪兒就成了,我帶他回家。”眼淚,從林晚秋的眼角一滾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