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走到幕喬的床邊,擺擺手吩咐一旁的侍女可以退下了。他靜靜的凝視著幕喬的一張睡臉。她睡著的樣子很安靜,就像是一朵綻放在在清水裏的芙蓉花兒一樣,明豔動人。幕喬沒有關窗子,陽光就從那扇輕開的窗柩之中傾瀉進來,灑在幕喬的臉頰上。她整張臉沐浴在陽光之中,閃閃發亮,就像是未經雕琢的美玉一般。傅璟看到有些癡了,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觸碰幕喬柔軟的櫻唇,他的手指尖兒輕輕點在幕喬唇上的一瞬間,幕喬就行了過來。
她望著傅璟近在咫尺的臉,有些驚慌也有些害羞,竟然忘記了推開他。傅璟順勢將幕喬摟在了懷裏,這個時候幕喬才意識到自己麵前的人是傅璟。她雙手微微用力將傅璟從自己身邊推開,然後垂下眼眸問著傅璟要來做什麼?傅璟以為幕喬是害羞了,他輕笑著對幕喬說:“為什麼不看著我?我有不會吃了你……”他的聲音低沉,微微有些沙啞卻很是溫柔。幕喬在這一瞬間突然響起了蘇鈺瑾。
自己被孫靜秋陷害進入大牢的時候,蘇鈺瑾也曾經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解救過自己。那個時候的蘇鈺瑾將虛脫的幕喬抱緊懷裏,也曾低聲的對幕喬說:“你不要死。”雖然隻是短短的四個字,可是幕喬卻聽出了一絲關懷。但那些過往已經隨著時間風化了,心在的蘇鈺瑾應該很是討厭自己吧。幕喬想著,咬咬唇有些難過。
傅璟看到幕喬的雙眼中迅速的蒙上了一層氤氳的霧氣,他以為是自己太著急讓幕喬生氣了,連忙正經的坐起來,對幕喬說:“喬兒,你不是說老師呆在皇甫裏沒有事情做很無聊麼?趁著這春光大好,本王帶你出去踏青如何?”幕喬聽餓了一下子抬起頭,眼睛晶亮的盯著傅璟:“真的?去哪裏?”傅璟笑著說:“你喜歡那裏,我們就去哪裏。”幕喬想了好久,終於笑盈盈的對傅璟說:“我要去揚州!”
幕喬還在蘇家的時候常常聽蘇幕遮提起揚州這個地方。那時候的蘇幕遮還沒有病的太厲害,隻要每天都按時吃藥的話是可以在街上散散心或是騎馬去郊外遊玩的。有一天天氣很好,他坐在院子裏跟幕喬閑聊的時候說他曾經去過揚州一次,那時候正好是三月裏,揚州城裏的花兒都剛剛開了,馬蹄踏花而來,賞遍揚州風景,盡興而歸。蘇幕遮對揚州的描述讓幕喬對那個城市很是向往,她一直都很想去揚州城裏麵看一看,隻是這世間諸多瑣事纏身,讓幕喬沒有時間去揚州看看。
現在傅璟提出來帶她出去,首選的當然就是揚州了,而且時間也正合適,傅璟也同意了。兩個人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坐上了去往揚州的馬車。揚州離著皇城很遠,少說來回一趟也得一個月。而且兩個人還要在那裏玩兒上一段時間,時間就更長了。傅璟隻帶了最信得過的兩個侍衛,剩下的一些左右手都留在了朝裏。國事方麵傅璟交給了他的心腹處理,傅璟對所有人都不是很信任,所以特地告訴大臣們無事不要稟報,盡量飛鴿傳書給自己。那些大臣也是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下來。
後來,傅璟一路快馬加鞭趕往了揚州。沿路上風景很好,幕喬一直很開心,可是當幕喬真正踏進揚州城裏的瞬間,才真的被揚州的美麗景象驚呆了。揚州地處南方,是水鄉,跟皇城這樣的北方城市是不一樣的,俗話說南船北馬,傅璟和幕喬從來都是習慣騎馬乘車的,他們都對揚州乘船的出行方式感到既好奇有好玩兒。
兩人下了馬車之後迎麵就是一條小河,河水不寬也不是很深,迎麵走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長的水靈靈兒的很是可愛。那女孩兒見了幕喬便直直走過來,衝幕喬笑笑:“大姐姐要做船嗎?”幕喬很是喜歡這個小孩兒,她拉過小孩兒的手對她說:“嗯,對麵就是揚州城了吧。”
女孩兒連忙點頭:“姐姐是外地人吧,我們揚州可好玩兒了,過兩天就是每個月一次的大集了,姐姐可一定要去看看。”小女孩兒一口一個姐姐叫的幕喬心裏很甜,她伸出手摸了摸女孩兒柔順的像是絲綢一樣的發梢兒,對女孩兒說:“小妹妹是揚州人嗎?口音不像啊。”那女孩兒甜甜一笑:“我跟父親一起從北方來的,在這裏才生活了不到一年。”
幕喬點了點頭,她看著女孩兒後麵那條飄蕩在水麵上的船隻,哪隻小船就像一隻樹葉一樣,晃晃悠悠的漂浮在水上。這時候,從女孩身後走來一個中年漢子,那漢子看大傅璟幕喬兩人就一臉殷勤的湊過來:“兩位是不是要過河啊?做我的船吧,保證穩穩當當的。”傅璟看到那個小孩兒的時候隱約覺的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了。
“是啊,傅璟,我們就坐這船過去吧。”幕喬說著,拉起女孩兒的手,兩人走到船邊。傅璟看到幕喬對那個小孩兒很是喜愛的樣子,也就不好拒絕。就讓幕喬上了船。男人用一根竹竿兒撐著那隻船,船緩緩的離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