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蕭寒一遍一遍做著自我檢討的時候,紅燈熄滅了,手術室的大門終於在他的注視下緩緩打開。
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鬆弛下來,腳下一踉蹌,才發覺因為剛才太過緊張,將所有力量都壓在兩條腿上。
之前沒有感覺,現在放鬆下來才感覺到雙腿的僵硬。
但他已經顧不得上這些了,他滿心滿眼都放在被推出來的林夏身上。
“怎麼樣?”其實隻要看著林夏雖然蒼白但卻平穩的呼吸就可以看出來,但他還是不放心的一再追問。
醫生抬手接下自己的口罩,“楚先生請放心,手術很成功,用不了太久她就會醒來,到時候隻要再好好調養就可以了。”
“多謝。”這是他最誠摯的感謝。
“楚先生太過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楚蕭寒跟著護士身後,看著林夏被推進了ICU重症監護室裏。
他的女孩正躺在那裏,雖然帶著呼吸機,但可以知道她已經性命無憂。
感謝。
這間醫院的護士如果要說最羨慕的人,那麼無疑是林夏了。
雖然外國人的樣貌在他們看來都差不多,但還是難掩楚蕭寒身上自帶的那股王者的威儀,可是如今他卻無比體貼的在林夏昏睡的時候細心周到的幫她做著一係列瑣屑的小事。
每天為她擦拭身體,坐在床邊跟她說話,以及每天必有的深情地吻。
她們再也找不出比他更體貼的男人,他將自己的太太寵成了小公主。
而公主這三天以來卻沒有看到王子為她所做出的付出。
一直到第三天。
這一天楚蕭寒慣例的在她的嘴角埋下一個輕吻,然後開始跟她說話。
他跟她說了自己的童年是在母親如何強勢專製地打壓下度過的,又說了他在外求學的不易和最初創業的艱難。
然後他又說起了第一次遇到她的事情,告訴她當初的她是一個多麼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並且讓他這顆從未心動過的心第一次被觸碰到。
隨後他又聊起了他們分別以後的相逢,告訴她最初的她有多麼的令他生氣不聽話,人在他這裏心卻長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以及那一段時間他們鬧別扭他又是多麼的難過。
講著講著,就有些收不住了,可無論他怎麼講,床上的人兒就是不動一下。
“小東西,快醒來吧,如果你再不醒過來,我就去愛找別的女人了,再也不管你了。”楚蕭寒有些幼稚的威脅著她,雖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哪知道……
“你敢去喜歡別人試一試。”就在楚蕭寒轉頭準備為她拿毛巾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女聲響在耳邊,或許是許久沒說話,她的聲音有些嘶啞,但並不難聽。
此刻楚蕭寒甚至覺得,這是他此生聽過最好聽的聲音。
“你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去喜歡別人門都沒有,吃幹抹淨你就想跑?”林夏用著當初楚蕭寒質問她的時候說的話回複了他。
見他還是那麼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不滿的道:“怎麼,看見我沒事樂傻了嗎?”
遲鈍的楚蕭寒這才終於反應過來,接受林夏醒了的事實。
“臭丫頭,你終於醒了。”在說這句話的同時用力樓抱住她,“你知不知道你睡了整整三天,再不醒我都懷疑你要成植物人了。”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本姑娘怎麼會那麼容易掛。”
林夏的清醒給楚蕭寒帶來了巨大的驚喜,但林夏從來就沒有她是一個病人的意識。
在病床上調養了幾天之後,林夏的好動細胞就再也按捺不住了,這裏動動那裏動動,根本停不下來,楚蕭寒懷疑她是猴子投胎的,她到底有沒有作為一個病人的自覺啊,有哪一個做完這麼大手術的不是想著如何調養,而是光想往地上跑。
楚蕭寒哪會理解林夏這種隻能窩在床上不能動的心情。
前幾天是她沒有力氣動彈不得,才老老實實的,可現在她的力氣全部都恢複了,再讓她待在床上不覺得太難過了嗎?
但也知道這是為了她好,所以在不觸碰底線的同時稍微玩鬧一下楚蕭寒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不得不說澳大利亞這裏是天生的療養院,環境優美沒有汙染,碧海藍天相互輝映,讓人的心也情不自禁的放鬆下來了。
一個月後。
在終於得到特赦令,可以到處走動一下之後,林夏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
他們先是回到了楚蕭寒的別墅裏,楚蕭寒在叮囑了幾遍林夏一定要注意身體,有不舒服隨時對他說,並在得到她的回複之後才帶著她參觀起了別墅和別墅附近。
別墅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簡單的二層小洋房,楚蕭寒大概把它作為度假來用的,也沒有過多的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