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些熱。”楚蕭寒沒了逗她的意思,一門心思放在她有些高的溫度上。
知道他沒有別的想法,又聽他聲音裏有絲嚴肅,在關心自己身體,林夏便也乖乖不動任由他檢查。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林夏搖頭。
“你可能是發燒了,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說著便起身打算去叫人,林夏急忙拉住他的手。
“我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之前是有一點,可現在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大晚上的,不要再麻煩別人了,我真的沒關係的。”說著還擼起自己的衣袖,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示意自己真的沒事。
但楚蕭寒還是不放心,“你確定你沒事?”
“真的,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我吃點藥就好了。”
看她執意如此,楚蕭寒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從小藥箱裏拿出治療發燒的藥,林夏就著水喝了下去。
此時天色還早,還可以再睡一會。
楚蕭寒把林夏生病的原因歸結為近日來壓力大太勞累導致的,不由分說拉著她一塊躺下讓她多休息,並要求她拍完這部戲再也不能拍了。
林夏連連答應,其實她也感覺自己不太適合,且不說這個圈子裏的水有多麼的深,以她這樣的性子也很難適應。
她喜歡安靜,一杯咖啡,一本書,一張椅子,她就能安安靜靜看一天。
她喜歡繪畫,喜歡將一切美好的事物用自己的筆記錄下來。
這樣紛雜的世界不適合她。
把林夏摟抱在懷裏,往上拉了下被子確保不會著涼,然後伸手到她的背後輕輕拍打,像哄小孩子那樣哄她睡覺。
一開始林夏還很不適應,但或許是他的動作太舒服,也可能是藥開始起作用,林夏就這樣在楚蕭寒的動作下睡著了。
直到聽到平穩的呼吸聲,楚蕭寒才停下手裏的動作。
女子如同小貓一般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裏,嬌小可人,手還無意識的攥著他的睡衣,心裏升騰起的是滿滿的柔情。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林夏有些喜歡他了,即便不想自己喜歡她這樣的深,但比起一開始的疏離毫無交集,這些已經足夠了。
低頭再度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嘴觸碰到她有些汗濕的皮膚。
好夢,我的女孩。
可事實上,林夏並沒有如楚蕭寒所想象的那樣一夜好夢。
在兩人才睡下去不久,林夏再度猛然驚醒,突然感覺全世界都在旋轉,晃得她眼花繚亂,眼前不斷有各種場景閃過卻又看不清楚,耳朵邊也是嗡嗡的,太陽穴突突突的疼。
林夏吃痛的哼了一聲,隨即就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連忙下床,連鞋也來不及穿,就這麼赤著腳跑去了洗手間。
對著馬桶卻什麼也吐不出來,但就像有什麼東西梗在胸口處,上不去下不來,讓她的整張小臉看上去蠟黃蠟黃的。
胃部傳來的不適更是刺激著她的神經,隻覺得有什麼在腦子裏翻騰著像要炸出來一樣。
這時候,楚蕭寒也已經聞聲趕來了。
本來他也剛睡下去不久,感覺到林夏猛然坐起來的動作他就感覺到不妙,聽見她在洗手間難受壓抑的聲音,急忙趕過來,就看到他的女孩難受的樣子。
此刻也顧不得上別的,等到林夏緩一口氣過來的時候,連忙將她打橫抱起,在外麵給她裹了一層毯子,衣服也來不及穿,就這麼帶著她急匆匆的開車去醫院。
在車上,林夏更是難受的厲害,車子雖平穩的行駛,但有時候突然的顛簸還是讓她有一種升天的感覺。
楚蕭寒也慌了,手握方向盤的下麵已經有一層薄汗。
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還安慰著林夏,“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可惜現在林夏耳邊有耳鳴的現象,什麼也沒聽到。
頭頂似有一隻手在按著她,隻覺得異常沉重,好痛啊,真的好痛。
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楚蕭寒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平日裏無論是多麼大的合約,或者多麼大危機都沒有讓他變色,此刻卻一片慘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安慰她給她鼓勵。
林夏腦子裏的一根神經像忽然斷了一般,接著頭一歪,便陷入了深深的黑暗當中去,什麼也不知道了,當然也就不知道楚蕭寒在發覺她暈過去之後的恐懼。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去醫院的這半個小時,有這麼漫長,漫長到他以為會就這麼會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