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沒有用的小青蟲!我不是小青蟲,我不是沒用的小青蟲!我不是……為什麼?老天啊,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為什麼要給我一條沒用的小青蟲做我的本命守護獸?為什麼……”
山風呼嘯,樹葉隨風搖曳。
樹欲靜而風不止。
山林中,一個少年跣足狂奔,長發散亂。衣衫已被荊棘劃成布條,勉強蔽體。
少年在一棵參天大樹旁停住,雙手扶住粗大的樹幹,低著頭,大口地喘氣。
片刻後,少年轉過身,背靠樹幹緩緩坐下。
風越來越大,呼呼作響,地上的落葉隨風而起,不知落向何處。
少年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淚水混合著汗水。
少年牙關緊咬,眼中寫滿了不甘,也寫滿意了堅毅。
“老天弄人,給我一條小青蟲,那我就證明給你看,一條青蟲也有大作為。我要證明給你看,我命由我不由天!”少年雙手握拳,抬起頭,緊緊地盯著烏雲密布的天空。
突然,天空一道閃電撕開烏雲,將陰暗的天空照得亮如白晝,緊接著一道炸雷響起,雨瓢潑而下。
千峪村,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山多而林密。峪,為山穀,此村因山多,故取名千峪。
千峪村,三麵環山,隻有一條青石路通向外麵的世界。雖然有路通向外麵的世界,而此村中人,卻很少有人願意走出去。村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安靜,已經習慣了這裏的與世無爭。
所以,這個村裏居住的人,大多是來此避世的,也因引,這個村裏的人姓氏繁多。
一個破敗的石屋門前,一個衣著落魄的中年男人斜靠在門口,抬頭望天,眼神幾近呆滯。
中年男人手裏握個葫蘆,裏麵裝的是酒,酒是當地村民自釀的酒,極為濃烈,入腹如火燒一般。
在中年男人身後,站著一個紅衣少女,雖然少女身體略顯青澀,但卻無法掩飾其傾國傾城的美。
“唐大叔,雨下得這麼大,您就不擔心小天出事嗎?”紅衣少女一臉擔憂之色。
中年男人拿起葫蘆喝了一大口酒,蓋上葫蘆的蓋子,未發一言,眼中卻不再是呆滯,而是一股淡淡地落莫。
“唐大叔,你…….我爺爺說得沒錯,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酒鬼。”紅衣少女跺著腳道。
“酒鬼?你爺爺可知道,酒是愁腸之慰,酒是忘卻之樂,腹中有酒心中便是天地。”中年男人眯起眼,緩緩地道。
“我不知道這些道理,但我知道像你一樣天天喝酒,就是不對。”少女瞪大眼睛道。
“蘇兒,你還小,很多事情沒有經曆過,所以不知道人生的苦……不知道人生的苦,便不知道酒的樂趣。”中年男人說完,打開酒葫蘆的蓋子,一口氣喝盡了葫蘆中的酒,皺了皺眉頭,搖了搖葫蘆,歎了口氣。
“好了,不跟你爭了。唐大叔,你真的不擔心小天?”被稱作蘇兒的少女臉上又恢複了擔憂之色。
“小天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總要去經曆。人總要經曆一些事情才能長大。”中年男人道。
“可是,你是小天的父親啊!”蘇兒大聲道。
“我是他的父親,但我不能照顧他一輩子。他是我的兒子,更是一個男人,是男人就應該憑自己的雙腳走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中年男人轉過身,看著蘇兒。
“可……可小天,他的…….”蘇兒欲言又止。
“你想說的是他的本命守護獸是一條小青蟲,對吧?”中年男人道。